雙頰卻是不正常的潮紅,一把搶過安東尼的手機:“給我看。”
桔梗象徵無望的愛和卑劣的模仿。
她喃喃自語:“模仿……她覺得我在模仿她嗎?”
安東尼皺眉,將手機丟到一邊:“你想多了,愛麗絲已經去世好多年,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出現,你剛才一定是做惡夢,別多想好不好?我陪你再睡一會兒。”
蘇瑕將臉埋在掌心,許久之後才沙啞著聲音說:“不用,你給我倒一杯水。”
見她情緒似乎穩定了些,安東尼鬆了口氣,將她散落在頰側的頭髮拂到而後,柔聲應道:“好。”
他倒了杯溫水遞給她,蘇瑕雙手捧著,像小貓一樣小口小口舔舐著,安東尼也很有耐心,等著她慢慢喝完。
喝掉了半杯水,蘇瑕就將水杯放在床頭櫃上,仰起頭看著他:“安東尼,我睡不著了,你陪我聊聊天好不好?”
他愣了一下,旋即笑開:“好啊,你想聊什麼?”
“你為什麼會喜歡我?”她神情迷茫,“你當初說,從我送你鳶尾花和鶴望蘭開始你就開始喜歡我,可我只是送你一次花,難道就值得你對我這麼好?”
安東尼笑了笑:“這不是送一次花或者送幾次花的事,感情是很微妙的東西,有時候第一眼就能決定餘生,在愛麗絲去世後,你是唯一一個讓我想要一起過一輩子衝動的人。”
他的說的話永遠都像是最濃稠的蜂蜜,見者吸引,聽者沉迷。
但蘇瑕今晚的反應卻格外冷淡,她看著他,目光是一種反常的排斥和陌生,她無聲扯了扯嘴角,將被子上的褶皺撫平,語氣像是在討論天氣般的平淡,但說出的卻是能將人心震得七零八碎的話。
“因為我長得像愛麗絲嗎?”
虛假的感情就像解毒片,外面一層糖衣被水融化掉後,剩下內裡充滿苦澀,難以下嚥。
蘇瑕在問出這句話後,抬起頭注視著他的眼睛,他的眼底一閃而過的緊張就像一隻手,狠狠扼住她的喉嚨,她呼吸困難,掙扎無力。
她又不死心地重新再問一遍:“我長得和愛麗絲很像是不是?”
他沒有回答,她忽然想笑,然後也當真笑了,她不知道自己是笑成什麼樣,但他的臉色卻一下蒼白起來。
“人人都說,安東尼是個長情又痴情的男人,妻子去世幾年還念念不忘,喜歡她喜歡的鳶尾花,以她的名義捐助一所所孤兒院和希望小學,簡直就是世間罕見的好男人,而這樣的好男人,竟然喜歡我,連晚好都說我上輩子是拯救了銀河系才有今天,我也覺得我是,但現在看好像又不是了。”
安東尼只覺得心頭像是被誰剜去了一刀,一陣一陣空洞地疼:“不是這樣的,diana……”
他想去抓她的手,蘇瑕猛地將他甩開,動作之大,像是他是什麼會要人命的病毒,她咬牙切齒:“你敢說你接近我和我這張臉沒關係!”
“我和愛麗絲長得那麼像,剛才看著她,我都覺得我是在看一面鏡子!”
“你還不承認?好,我現在打電話問雅安,愛麗絲是她的親姐姐,我就不信,她會認不出來!”
蘇瑕一手拔掉手背上的針頭,翻身下床,撿起掉在地上的手機,安東尼沒有要來搶的動作,只是看著她,那雙眼睛變成了幽藍色,就像悲傷的大海。
巴黎那邊現在還是白天,雅安接到電話下意識看了下時間:“怎麼現在打電話給我?你那邊不是深夜嗎?”
蘇瑕沒心情和她客套這些,開門見山直接問:“雅安,我長得很像你姐姐愛麗絲是不是?”
雅安那邊沉默了好久才反問:“怎麼會突然這麼問?”
“你就說是不是!”
“anthony告訴你的?他不是還警告我們不準說,怎麼自己說了?”雅安聳聳肩,語氣一如既往地傲慢,“是啊,你長得的確和我姐有幾分相似,但我姐絕對比你漂亮,你從其量就是失敗的複製品。”
得到了肯定地回答,蘇瑕手一鬆,手機重新掉落在地,她悲哀地笑著:“複製品?呵。”
安東尼衝上來將她抱住,熟悉的溫度和熟悉的味道包裹著她,蘇瑕卻感覺不到以前的半點安心,他急切地辯解:“事情不是你想的這樣!diana,好的我承認,一開始接近你,的確是因為你長得和愛麗絲有點像,但我後來根本沒有把你當愛麗絲的影子,diana是diana,愛麗絲是愛麗絲,我很清楚我現在愛的誰!”
她木訥地搖頭,喃喃道:“不,你不清楚,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