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滾帶爬過去,手將要抓道針管時,她的腳又輕輕一踢,將針管從左邊,踢到右邊。
“來,到這邊撿。”
她像逗弄小狗一樣,將她來來回回耍了一頓,周芷凝渴望著那針管,可那針管明明就在眼前,卻偏偏得不到,她低吼了兩聲,倏地抓住了那隻作怪的腳。
那隻腳也就不動了。
周芷凝一喜,連忙要去搶針管,那隻腳又突然動作,踩住了針管。
“還給我!還給我……還給我……”她受不了這樣的折磨,近在咫尺卻偏偏求而不得,她用力掰著那隻腳,想將針管搶回來,可對於她此時的狀態,這隻腳的重量猶如千斤,她怎麼都挪不動。
“給我,求你……給我……給我……”
那隻腳移開了,周芷凝這次很快得就搶走了針管,撐著身體起來,轉頭就往門外跑,生怕到手的針管又被搶走,也不顧外頭暴雨連天,直接衝入雨簾中。
她驚慌失措地到了階梯處,一回頭,見那人撐著把雨傘,慢條斯理地跟上來,她一緊張,腳下踩空,樓梯上滾了下去。
她在她身後輕輕地問:“你經歷過絕望嗎?”
周芷凝跑得更快了。
她一步步走下來,像貓抓老鼠一樣的從容,連裙襬都沒有溼一點,和周芷凝的狼狽形成對比。
“就是那種,你以為你能做到,可事實卻是你根本做不到的感覺,那種滋味,比讓你一開始就讓你看清自己做不到,還來得還要痛苦。”
“你沒經歷過吧?我經歷過,我可以和你分享一下。”她笑了笑,“我以為我能帶南啤�鈄嘔丶遙�砂肼飛先創吵鮃桓瞿Ч恚��彼懶四掀‘,讓我美好的想法灰飛煙滅,讓我看清,其實我的力量也很微不足道,這就是希望破滅之後的絕望。”
“呵,真悲傷,你說是嗎?”
這聲輕輕的詢問就好像是她趴在她背上輕輕問出的,周芷凝渾身的汗毛都倒豎起來,尖叫一聲,捂著耳朵跑得更快。
她看著她跑,也沒有加快腳步,而是從近路繞過去,擋在她的面前:“你別跑啊,我還有很多事情想和你分享呢。”
她突然出現在她面前,周芷凝嚇得餐前一聲:“啊——”
“我又不是鬼,你怕什麼?”
周芷凝摔倒在地上,連滾帶爬地後退。
她從沒像現在這樣害怕過一個人,這個人一身的黑色,既像一個虔誠的修女,又像一個邪惡的修羅,亦步亦趨地跟著她,無論她怎麼逃,都像是腳上捆了一根線,而線的另一端就在她的手上,她只能在她的鼓掌間無力地掙扎。
從二樓到了一樓,又從一樓到了三樓,她在前面跑,她在後面走,邊走邊說:“說起南啤��涫的惚任液退��彀桑磕悄闃�恢�潰��萇貿ぷ瞿噯耍課以謖�硭�囊盼鐧氖焙潁�業攪艘惶鬃齪玫耐媾跡�孟袷且�透�愕模�裉煳掖�戳耍�慊贗房純矗�饈撬�透�愕模�匆謊郯 !�
周芷凝被她這樣一說,鬼使神差地轉過了頭。
她手上拿著的木盒裡,是一對q版的泥人,一個穿著大紅色的長裙,披著皮草,另一個穿著水藍色的運動服,手裡拿著棒球棒,兩個娃娃的神態動作看起來都很自然,尤其是那個穿著運動服的,臉上的笑淺淺的,嘴角彎起,很高興愉悅的樣子。
而那個穿著皮草的娃娃,則是跪在地上,蜷縮著,脖頸上空空如也,有的只是像極了血的紅色顏料塗抹上面,它的腦袋掉在不遠處,穿著運動服的娃娃還保持著揮杆的動作,很顯然,那個穿皮草的娃娃的腦袋就是被它揮落的。
天邊雷電閃爍,兩個娃娃在其中忽暗忽明,這一幕陰森森的,加上心中心中一直都是恐懼的,周芷凝被嚇得尖叫,腿軟不已的,再也跑不動了。
“現在才知道害怕?難道這些日子以來,南啤�蝗フ夜�懵穡坎揮Ω冒桑�運�男宰櫻�趺炊薊崛ゼ�鬩幻娌攀牽��
黑色的雨傘微抬,露出底下一張蒼白的臉,蘇瑕眼神冷冷,嘴角噙著嘲諷的笑,將她好好打量了一番,興味十足,就好像在欣賞她的狼狽和不堪。
她慢慢伸手,抬起她的下巴。
周芷凝的眼神有些渙散,面無人色,雨水融合著淚水從她凹凸不平的臉上劃過,她無力地嗚咽著,不知道想說什麼,蘇瑕微微一笑:“之前你不是說,很期望上天來收了你嗎?你覺得,我和上天,哪個先出手要你的命?”
周芷凝失魂落魄了好一會,忽然神經質地笑了:“你想殺我嗎?那你就趕快動手,利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