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筆一轉,在喻青若眉心一點,喻青若剛覺得自己魂與體分離,就聽到白澤說“往這裡走去即可通往虛無之境。”
喻青若抬腳走進去,眨眼間,就到了一間房中,待她轉頭,她過來的門已消失得了無蹤跡。
這個房間裝飾樸素,一個燭臺立在案臺,上面插著一根將滅未滅的蠟燭,牆壁上有一張圖畫,藉著幽晦的燭光,隱約可辨畫上畫有一個人,旁邊還題了幾個小字。
喻青若手執燭臺,靠近那副畫,才看清小字題的是“眾生安,立命難,洹水濫,崑崙斷,仙班亂,陰陽變。”。而畫像畫的是火德星君的半身像,畫像中的火德星君低斂眉目,愈發顯得莊重肅穆。
忽然,畫中的人像一抬眼,嫵媚一笑,喻青若嚇得險些驚叫出聲。
“洹,你來了。”是方虔的聲音。
喻青若手上的符紙有一張無風自燃,飄落了些許灰燼。
喻青若心中百種滋味再此刻迸發,她聲音有些哽咽,喚了一聲“子譚……”
“莫哭。”
喻青若仰了仰頭,把到眼角的淚水憋回去,笑著應了好。
“子譚,你知道你其餘的魂魄該如何尋找麼?”喻青若並沒有看到方虔,只得對那畫像問。
那畫像的嘴巴一開一合“不知。不如你先聽聽我第一世的故事吧?”
得到喻青若的首肯,方虔開始講述“我第一世是火德星君,那時人界有火焰谷,終年高溫,寸草不生,每年餓死、熱死的人不可數,天帝命我下界治火。
火焰谷中的火是天地靈物,我無法控制,更別提治理了。我如是稟了天帝,天帝與我說,若無法治理,便上誅仙台,得魂飛魄散之果。
我不忍受死,抽出一縷神識,在崑崙山巔建了一無人可察的秘境,便是虛無之境。
我決心以身為祭,平火焰谷之火;那時我想,只要留得魂魄,不怕不能轉世,也不愁成不了仙,自己那一世又能有個好名聲。
開啟陣法的那一刻,我的仙格得以逃脫,入了這裡。
因我曾救過白澤,他便代我為祭,救下我的身子。
白澤有不死不滅之身,除非墮入婆娑河,否則不會死亡。
忘了一說,白澤乃第一任天帝的化身,自願捨去帝位,歸隱山林,實力強橫,又頗得老一輩神仙們的敬重。故而玉帝就算知曉他所做的一切,但因他對我的無禮要求,他也不敢聲張開來,而他畏於白澤的威望,更不敢有所動作。
輿曾說過與白澤有交情,是因她為白澤尋到崑崙山這一洞天寶地。
我當初將虛無之境建在崑崙山上空,便是利用眾神不敢搜查的漏子。
虛無之境內,魂魄只要是完整的,就不會自動消散,而我現在附身的畫,便是修復魂魄的寶器。”
喻青若大概明白了,她追問“那你如何轉了世,又為何渡劫後去了冥界而不是回到這裡?你是怎麼從五行陣中逃脫的?你第一世的事你又是何時知曉?”
☆、層層幻境難脫離
“莫急,我一一與你說就是。
人有三魂七魄,鬼、神、妖亦有,不過叫法不同罷了。
我第一次來這裡,呆久了,愈發覺得生活無趣,想再混個小仙噹噹,反正我只要回到這裡,記憶就不會消失。且其他生靈死了,要麼魂飛魄散,要麼歸入冥界,而我只會再回到這裡。
人與妖,自然是人更容易修成仙,那時我抽出主管意識的魂魄,去了黃泉路,喝下孟婆湯,轉世為人。
但我為人時,是不曾有第一世的記憶的,我不斷輪迴,直到這一世,誤打誤撞當了道士,又差點修成仙。
天帝許是查到了我的來歷,在我渡劫的時候讓雷公電母降下雷劫,讓本已渡劫成功的我變為半鬼半仙之身。之後又由冥界強扣我的魂魄,以至於我在死後無法回到這裡,更想不起以往的事。
而當時在玄武府邸中,我被你虎口處的茶葉吸了進去,入了思茶構造的幻境中。
我雖是道士,但瞭解的是陣法而不是幻境,不過幸運的是我在裡面亂走一番,倒也出來了。出來後,我到了這裡,想起了前幾世。
我想我要出去找你,不曾想剛出去就見到你要被吸入那陣法中。那陣法自白澤祭獻後一直不曾被摧毀,我害怕那不僅僅是幻境而是真的法陣;又想著自己也活得夠久了,用我換你是個值當的交易。
因我的人魂是殘缺不全的,我以為入法陣的那一刻便會魂飛魄散……我沒想到會再回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