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裡頭。等過了年開春,本宮便求皇上放你出宮,尋個好人家嫁了,也免得在這宮中困一輩子。”
“娘娘,”雪兒撲通又跪下了,珠淚簌簌滾落下來,“奴婢情願伺候娘娘一輩子,只要娘娘不嫌棄奴婢,奴婢情願一死報答娘娘的洪恩。”
“好了好了,越說越沒邊了,什麼死啊活的,快起來,擦擦眼淚。本宮也乏了,去躺一會兒。”
陳敏兒說著站起來,雪兒趕忙站起,跑去把床鋪整好了,待陳敏兒躺下來,這才說了聲“奴婢告退”,轉身出去,輕輕掩上了房門。
雪兒在門前輕步徘徊了一陣,臉上的淚痕幹了又溼,溼了又幹,終於,她抹乾了淚,舉步向桓秀宮外走。院裡的小侍女小聲問道:“雪兒姐姐你要出去嗎?”
雪兒點點頭,對那小侍女低聲道;“貴妃娘娘睡了,別弄動靜吵她。我有點事,很快就回來。”
“是,姐姐去吧。”
雪兒離開了桓秀宮徑直向北去了,秦錚卻不知從哪兒轉了出來,他看著雪兒有些慌亂的背影,嘴角扯出一個玩味笑意,變向自己的漱玉殿走去。
次日清晨,秦錚用過早飯,換好了衣服。他把在宮中穿的那身華服脫下,重又穿上了青色布衣,轉眼又變回了昔日秦錚。他對鏡自攬了一下,臉上露出愉悅的笑意,似乎對這身布衣格外地鍾愛。而後,他拿好行禮,讓小太監把馬牽來,便去跟父皇和母妃告別。宇文慶下了朝沒去御書房,而是回了寢宮。秦錚進去之後,何玉林便退了出來。時候不大,秦錚便出來了。何玉林忙道:“四皇子,您這是要去哪兒呀?”
秦錚笑道:“出來這麼久,該回秦家堡看看了。何總管,勞煩你照顧好父皇。”
何玉林一躬身:“老奴自當盡力,四皇子一路走好。”
“多謝,告辭了!”
秦錚出了寧安殿便又去桓秀宮,很快就辭別了母親。他邁開大步往回走,回到漱玉殿剛牽過馬,便見宇文香急急走來,她這次又穿上了男裝。一見秦錚的裝束,再看看他的馬和行禮,睜大眼睛道:“四皇兄,你這是要去哪兒?”
秦錚微笑道:“回秦家堡啊!”
“啊?你怎麼不早告訴我呀?“
“告訴你做什麼?”
“我要跟你去秦家堡!”宇文香撒嬌地抓住了秦錚的手臂。秦錚一愕:“七妹,別鬧了。你怎麼能跟我去秦家堡呢!若讓你母妃知道了不得恨死我呀。聽話,回去吧。”
“可是你們一個個 都不管我了,我一個人好煩啊!”
秦錚哼的一笑:“四哥教你個辦法,煩了就去找薛青解悶啊。”
宇文香氣道:“可五哥不讓我去他府上了!”
“ 哦,是這樣啊,”秦錚星目一轉,低聲道:“七妹,你安心在宮中等我回來,回來後我請你和薛青去貴賓樓怎麼樣?”
“啊,真的?”宇文香立時眉開眼笑,可很快又垮下臉來:“五哥不準的,昨日的事好不容易才瞞過他呢。”
“那就連他一塊兒叫上,看他還能怎的?”
“好,就這麼辦!”
宇文香小手一拍,“四皇兄,說話算話。”
“絕無戲言!”
“那你路上可要小心些啊。”
“放心吧,四哥不會有事的。”,衝宇文香一抱拳:“七妹,保重。”撥轉馬頭直奔宮門而去。
秦錚出了宮門,並沒有打馬疾行,而是坐在馬上,在街上漫步而行,他悠閒地四處流連,像是捨不得離去一般。實際卻是在暗暗觀察著周圍的動靜。從左邊小販那兒有一束鬼鬼祟祟的目光,在右側酒家的窗戶裡,也射出一束狼一樣的目光,身後不遠處,還有一個若即若離的人影。秦錚臉上浮起一抹冷笑,忽地輕抽一下馬兒,馬兒會意,立時撒開四蹄向前奔跑起來。很快,一人一馬穿過尚華門,出了京城漸漸遠去了。
眼看著秦錚離開了京城,跟在他後邊的人舒了口氣,得意一笑,轉身走了。
可是誰也未曾料到,到了傍晚城門即將關閉之際,一人一馬逍遙自在地自西城門進了城,那馬上的人不是秦錚又是誰人?
只見秦錚進城之後,慢慢走了一程,確定無任何問題便打馬直奔陶府老宅。開門的老李一見秦錚又回來了,激動地連連道:“四皇子,您怎麼這時候有來了?快屋裡去。”
秦錚一笑低聲道:“把門關好,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我在這兒。還有,李叔,以後還是叫我少爺吧,聽著順耳。”
“哎,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