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之前榕哥兒是老大唯一的兒子,而崔姨娘這個,無論怎麼看,都像是個男孩子,之後,榕哥兒就不是老大唯一的兒子了,別說什麼嫡庶。當年她可以同意扶正何氏,今日,自然也能扶正崔姨娘。
因此,害了崔姨娘的孩兒,最直接的受益人,便是榕哥兒。
可榕哥兒是個好孩子,他正直端凝,絕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排除了榕哥兒本人之後,剩下的便是與榕哥兒關係親密而與崔姨娘關係疏遠的人。
崔氏心頭打了個寒顫,第一個躍入她腦海的,竟然是顧明荷!
越想,崔氏越是覺得這個想法是正確的。
她心寒的很,隔一會兒,對崔嬤嬤說道:“你找穩妥的人,去查查,做那三道菜的廚子,或者是端菜的人,可否與沉香榭的人接觸過。”
有些事情,一旦點破了,想要分析就非常的容易了——
就如同剛剛想到那樣,崔姨娘的這個孩子,會威脅到顧明榕的地位,威脅到顧明榕,就是威脅到了顧明荷,她自然有理由動手。
大夫都檢查不出來的藥,那麼,似乎,在這京城,最可能存在的地方,就是宮廷了,而荷兒,與裴德妃,可是相處的很好的——對裴德妃來說,顧明榕將來成為順安侯,自然是最符合她利益的,所以,她有可能會給顧明荷藥。
發生在宮裡的事情她沒法管,沉香榭現在她也不太過問,可是,順安侯府的其他地方,只要她還是這順安侯府的老夫人一天,就一定會在她的掌握之下,只要她要知道,就一定能知道。
此刻,等的就是一個結果了。
而崔嬤嬤派出去的人,第二天早上就來見崔嬤嬤了,告訴了崔嬤嬤一個結果——那道雞湯燒豆腐,前天崔姨娘說愛吃,昨日廚房便又做了,紅彩端去廚房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小丫頭跳出來唬了她一跳,害得她踩到了一旁的花木上。裙子被掛住了,因此紅彩讓小丫頭幫她端菜,她彎下腰去解了下裙子。
紅彩最開始是不承認的,只說是她路上沒有耽擱,也沒有遇到人,不過,最後被榮安堂的人從其他地方問到了一些蛛絲馬跡,紅彩這才承認。
然後,紅彩說那個丫頭名叫信兒。
崔嬤嬤查下來,信兒倒是不在沉香榭做事,可是她的姐姐,卻是在沉香榭做事的。
崔嬤嬤如實回報了崔氏,崔氏聞言。面上現出了冷厲的笑容。
好好好,她的三孫女,可真是心狠手辣又果斷異常啊。
她這是算準了,自己拿她沒辦法是吧,崔氏冷笑,是的,這件事情,自己絕對不會外傳,不但不會外傳,反而還要想盡辦法為這件事情遮掩,畢竟,傳出去,丟的是順安侯府的面子,她不可能讓順安侯府這般的被人詬病的。
可是,難道顧明荷以為,自己沒有辦法治她了麼?
本來,按照裴德妃的意思,是希望明年一開春,顧明荷年滿十五就進五皇子府的,可如今,何氏死了,顧明荷還要守孝呢,明年那是不可能了,守孝可是要守三年的。
照雍王鳳卿璃和五皇子的爭奪來看,三年後,五皇子能不能還是皇子都兩說呢。
到時候,她不呆在順安侯府,難道還能飛去其他地方麼?
崔氏實在是怒到了極點。
不過,讓崔氏覺得安慰的只有一點:宮廷秘藥,都是珍貴的很,恐怕,裴德妃那邊,還真不一定有了,就算有,只要自己不讓這兩個嬤嬤進宮,也不讓顧明荷進宮,呵,看她們怎麼辦。
陰沉著臉,崔氏垂首吩咐了了崔嬤嬤幾句。但是,還沒等崔氏派人動手去收拾兩個嬤嬤,這兩個嬤嬤,便在走路的時候,不小心摔倒了,一個門牙磕掉了,說話漏風,鼻子也歪了,額頭上破了一個大口子,血流不止,救醒了之後脖子歪得,再也直不起來了;另一個直接摔斷了腿,這輩子只能躺在床上靜養了。
崔氏覺得無比的解氣。之後,顧明荷據說晚上因為思念亡母,太過傷懷,吹了冷風,臥病在床了,因此,沉香榭便被封閉了起來,讓顧明荷“靜養”。
顧明荷因此又驚又怒,她沒想到,事情這麼快就敗露了——其實她是想要讓人在何氏喪禮上撞崔姨娘一樣,如此導致崔姨娘流產的,反正喪禮混亂,被撞一下在正常不過了,卻沒想到當時正好顧明萱在,顧明萱身邊那個雙生姐妹丫鬟中的一個,眼疾手快不說,力氣還大,竟然又把快要摔倒在地上的崔姨娘給撈起來了!
崔姨娘只是受了驚喜,雖然不太舒服,但是胎兒卻完全沒有事情,之後,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