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現在,薛二夫人就面臨這尷尬的場面了——若是精明的,自然不會與薛二夫人這麼鬧,但是成媽媽卻不會計算利益得失,只知道鬧騰。
薛祭酒默默對著大夫拱手,送上了一錠銀子,而後說道:“還請大夫開個方子,給我侄女兒好好調養身體,至於這事情……”
那大夫其實也很怕薛祭酒會追究他的責任,因此,聽到薛祭酒有封口的意思,立即很上道的說道:“薛大人請請放心,令侄女拉肚子的事情,我是不會告訴別人的。”
薛祭酒滿意點點頭。
送走了大夫,順便讓小廝跟著去抓藥,之後,薛祭酒讓成媽媽和蓮葉好好照顧薛柳兒,自己,則帶著人回了正院。
薛二夫人寧願薛祭酒把她罵一頓,卻也不願意薛祭酒這般一聲不吭,她有些害怕,但是事情既然已經曝光了,薛二夫人只能看著薛祭酒,看他打算怎麼辦。
薛祭酒沉默許久。
他現在三十多歲了,與妻子膝下有一子一女,若是休了這個女人,自己的孩子,怕是會受到牽連,好久之後,薛祭酒才說道:“稍後我會讓人請舅兄來,你回家住一段日子吧。”
薛二夫人聞言,怔然問道:“夫君,你這是什麼意思?”
薛祭酒平靜看著她,說道:“沒什麼,只是我最近不想看見你罷了。”薛祭酒很少這麼直白的說話,但是這話說出來,就等於雖然沒有休棄薛二夫人,卻也是說明,他已經厭棄了薛二夫人了。
薛二夫人呆住了,忍不住淚水漣漣,之後,忍不住高聲說道:“她做出那等不要臉的事情來,現在外面都知道了,若是等進了長信伯府,還不足月就生下來孩子,那豈不是更讓人坐實了她不知廉恥的事實麼?如此,我的女兒可怎麼辦啊……老爺,我也是為了咱們的女兒啊,她那麼乖巧,不能因為柳兒而沒了前程啊。”
“再說,再說,瀉藥不是我下的。”薛二夫人這會兒終於想起來,今兒薛柳兒流產可不是因為墮胎藥,而是因為吃了瀉藥。
自己可沒下過瀉藥!薛二夫人想到這個,立即覺得理直氣壯了,她說:“我,我下的只是紅花等物,而且都是溫和的,效果沒有這麼快的……瀉藥……瀉藥……肯定是柳兒那丫頭知道孩子保不足了,所以才將計就計,狠心用瀉藥來打了孩子,嫁禍給我,讓我們夫妻離心的。”
薛二夫人越說,越覺得這就是事實,其實,這也就是事實,但是,薛祭酒現在滿眼都是薛柳兒那孱弱的樣子,還有,柳兒說的對,對她來說,這個孩子是很重要的,畢竟她與長信伯世子的事情,並不光彩,長信伯和長信伯夫人都是不願意的,後來雖然因為受到了威脅勉強同意了,但是,心底肯定對柳兒,更是不喜了。
而柳兒腹中的孩子,對柳兒來說,確實很重要,他有助於緩和柳兒與長信伯夫妻的關係。
所以,薛祭酒不相信薛柳兒會自己害自己的孩子。
所以,面對薛二夫人的話,薛祭酒只以為她為了逃避責任,在汙衊薛柳兒,所以薛祭酒卻只是冷冷看著她,然後拂袖而去。
薛二夫人委頓在地。
第二日,薛祭酒不顧兒子女兒的哭喊,把薛二夫人讓自己大舅子接走了,至於兒女。則留了下來——留下妻子自然對兒女最好,可是他還記得,兄長對自己,是如何的愛護的,剩下兄長唯一的血脈,他自然也好好好愛護。
顧明萱雖然沒有再吩咐要刻意監視薛家與趙家,但是因為她原先的命令,以及趙宗元和薛柳兒的噁心事,所以曉風與承安都沒放鬆對薛家趙家的監視,很快,薛柳兒這件事情,就被顧明萱知道了。
顧明萱想到了自己前世艱難的求子路,以及,當得知自己懷孕之後的那份狂喜,在對比下薛柳兒竟然那般的狠心,自己害了自己孩子……顧明萱深深覺得,自己上輩子活得不好,果真不是沒有原因的。
要是自己有這麼狠心的話,最後怎麼會落到那般的下場呢。
垂著眼眸擱了一會兒之後,顧明萱輕嘆一口氣,說道:“知道了,差不多讓人盯著就是了。”
隔兩日,顧明萱忽然接到了皇后的帖子。
崔氏覺得有些奇怪,因此,便塞了銀錢給了來傳口諭的公公,那公公為難,崔氏便又塞了錢,說了好話,那公公才露了點兒口風。
原來,皇后的賞花宴,是早就準備好的,請帖前兩天就已經寫好了,請得都是在賞花宴上,書畫兩項比較出色的女子,其中本來是沒有顧明萱的,畢竟顧明萱並沒有太出色的表現,但是太后偶然說了一句還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