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縣連大氣都不敢喘,這完美無瑕的玉雖比不過傳說中的和氏璧,但在他所見到過的所有玉中,也絕對可以算是絕世寶玉。
天然總難最美,人工才能無瑕。宋代玉雖多,上等的料子和上等的工匠卻少之又少。技術更比不了快一千年後,那時的糟粕都能經過工藝加工成絕世美玉。
他當然不會明白這種完美的玉在陳漠那個時代,小作坊弄個鐳射裝置和藥水分分鐘能做出來十幾塊,根本不值錢。眼下的科技不發達,並沒有這些手段,所以單從肉眼上看,誰都只能驚歎不已。
李知縣捧著玉的雙手一直抖個不停。這不是一塊普通的玉,是他的前途啊,他看到這塊玉以後就深信不疑那神仙的話,也確定無疑這武大郎確實已經不再是凡人。
能有這稀世珍寶的人當然不是凡人!這這種寶玉送出去,別說給太師,就是皇帝也一定會大喜的。
陳漠懸著的一顆心終於落下了,他從系統中讀到李知縣對他的崇敬和驚歎在急速上升,只一會就增加了2000多點影響力。
李知縣抬起頭,眼神裡已經顯得極為恭敬。現在的他更加不好意思,不知道該如何張嘴。
武大郎直接拿出了這寶物,他確信武大郎是知道神仙要他把這玉給自己的。可是自己就這麼兩手空空的過來就把這麼珍貴的東西給拿走了。
即使李知縣從來不知道臉皮為何物,但這東西的珍貴還是讓他喚醒了一點羞恥。
他趕緊起身對武大郎行了個大禮,喃喃的脫口而出:“武兄,這。。。。。。我如何好意思。又沒能拿得出手的東西謝你啊。”
他嘴上雖這麼說,那手卻老實的捧著玉,不捨得放下。
陳漠徹底鬆了一口氣,慷慨道:“拿去吧,這也並不是我的東西。你應該知道,不過是有人託我給你而已。”
陳漠不會在這時候提任何要求,他明白,這事情不能做成一錘子買賣。現在提要求,就是一場交易而已。
他要的是李知縣成為自己的關係網中一員和起點。知縣愛玉是幌子,他愛的是自己的官途,玉再好看他也是想給真正喜歡這玉的。
現在這時候,舉國上下,真正特別喜歡這玉的還真就宋徽宗一個。這傢伙愛玉,手下才有蒐羅各種美玉的狂熱。
但這禮不是一個小小知縣想獻就能獻的。任何寶物不經上面大人物之手,自己獻給宋徽宗那就是找死,你會成為所有派系眼中釘。
這東西只能當個敲門磚,拜碼頭的帖子,必須經由真正的大人物去獻上。由他們經手後,雖然表面上看是他們搶去了功勞,但實際上是人家在內部認可了你,就允許你進入人家的門中,成為一員,共同進退。
這不僅是宋朝的規則,也是華夏一直的規則!所謂團結就是力量,就是此意。
陳漠明白自己那時候都不是211,985畢業,在這個朝代更考取不了什麼功名。爛民一個,進官場,或想仰仗官場,自己也要遵循人家這套路走。
知縣是跳板,他把這物給了他,關係就算是搭上了,在這個圈子裡才有可能展露頭角。
眼下這寶雖然被知縣拿去,但最後還是要靠陳漠想辦法幫他送這份禮的。
目前這小小知縣送禮到不了太師跟前。他既然還有後求,自己和知縣的關係也自然更能長久。
知縣聽陳漠這麼說,心裡愈加受用,也覺得這武大郎看著傻,實際卻是個精明人物。他很擔心陳漠藉機提什麼要求,特別是要懲辦有心害他的西門慶。如果提出來,知縣就十分為難。
西門慶雖然在清河確實多有仰仗自己,但西門慶上面還有女婿的爹萬戶提督的關係罩著,自己萬萬不敢得罪,這話又不方便直接告訴武大郎。
他不提,眼下這事自己也就找個藉口搪塞了西門慶就罷,武大郎和西門慶之間的恩怨自己就等於表態不想插手。西門慶也是個知趣的人,想必就不會就此事來煩擾自己,這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最大極限。
對於這,其實陳漠也懂。他明白西門慶的女兒嫁的親家相當於他那時國防bu副bu長,眼下還沒有倒臺,自己即使做了知縣的關係也不可能仰仗知縣去整西門慶,所以兩人又在別處找了話頭說了一陣。
陳漠才客氣地送知縣出門,知縣臨走時又感激地行了個大禮,再次表示感謝。
陳漠只是笑笑,沒再多言語,心裡卻輕鬆了許多。眼下自己不僅重新恢復自由身,西門慶現在再想依靠官府來打擊自己,短期內也沒戲了。
他卯足幹勁要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