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住!”陳漠走在前面,聽到有人喊道,聲音冷若冰霜。不用回頭他也知道是公主。
“怎麼了?”他回過頭,看著表情比語氣還冰冷的公主。
“這不是你該做的,也不是你能做的。憑什麼,你只要想,就可以殺人。那些軍士只是想要我們跟著他們去開封府尹。
還有皮二,他只是挑釁了你和我。他後悔了,他跪在了我們面前。他還是我父王最信任的臣子的兒子。
你說殺就殺了他,為什麼?為什麼?”她怒喊道。
她跟著陳漠來,只是想找他要一個答案。
從剛才開始,她對陳漠的好感重新蕩然無存。在她眼裡,現在的陳漠就是一個嗜殺的惡魔。一條條生命在他眼裡好像根本就沒有什麼,他仗著自己父王對他的信任,他仗著自己有些奇怪的東西,任意妄為。
她以為自己這番質問會讓陳漠一如自己以往執劍出現在他面前一樣,讓他驚慌失措。但她吃驚的發現,陳漠眼裡很淡然。
“他們該殺!”他聳了聳肩,一臉輕鬆的告訴公主。
“該殺?!
他們有的是別人的子女,有的是別人的夫君,有的甚至可能是幼童的父親?
你殺了他們,就兩個字該殺?
心裡還沒有一點的內疚?
我是真的看錯了你,看錯了你。你就是個嗜血的瘋子!”公主怒氣到達了頂峰,她狂怒的質問道。
這話終於也激怒了陳漠,他皺起了眉頭,壓住心裡面的怒氣,一步步的走近公主,公主驚恐的看著表情猙獰如同惡魔一般的陳漠緩緩向自己走來,她第一次感覺到了畏懼,下意識的竟想扭頭逃跑。
但沒等她來得及,陳漠已經走到了她面前。
“我也是別人的兒子,我也不是一個垃圾。你也是別人的女兒,你將來也會是幼童的母親,別人的妻子。
沒有誰比誰高貴,沒有誰比誰該死。
不管是皮二,還是那些兵士,還是後來的都尉,監軍。
他最後能跪在我面前,是因為他發現傷不到我,但我能傷到他。
他能跪在你面前,是因為你是公主,也是因為傷到你,受傷更重的卻會是他們。
他們沒人會像你這樣的聯想到我們是兩條鮮活的生命,是兩個人。他們拿著刀劍衝來,你猜他們只是要活捉我們,一百多人拿著刀劍衝向你,只是為了活捉?
你天真,我不會陪你幼稚。我是你什麼人?我憑什麼陪你一起死,為你的幼稚買單。
你是公主,我也不是賤民。我和你一樣是平等的,你次次拿劍指向我,我當真對付不了你嗎?你以為我真是害怕你父王,討好你父王嗎?
不是,我是在隱忍!大敵當前,我不想國內在另起爭端,一片生靈塗炭。好讓蠻夷佔了便宜。但你自己心裡沒有數嗎?你父王是個好皇帝嗎?
那地痞當街敢調戲別人,他靠的是誰撐腰,倘若你父王的大宋是真正的公平,嚴法。他只要有罪就必會遭到處罰。還會有他這樣的痞子存在嗎?他還敢在街上耀武揚威嗎?
他是遇到了我們,我們的強大給了他一個公正的處罰。可他這樣的人,得罪我們的機率又有多大呢。那平常被他禍害的百姓就必須忍氣吞聲,任他欺凌,這被欺凌侮辱的百姓的公平公正他找誰去討。
也靠你公主來斥責,也靠你公主來撐腰嗎?長這麼大,你做過這樣的事情嗎?幫助過誰嗎?
連軍衛都淪為私人打手,對外屢戰屢敗,對內卻還窮兇極惡,日子過的奢侈迷離。若只是為了自己性命殘害百姓也就罷了。
僅僅是為了愛好,禍害百姓,搞的多少人家破人亡,你知道那個皮爾的父親做過什麼嗎?
他靠什麼讓你父王封了他王爺?
你父王愛好奇花異石,他朱勔任江南百姓的父母官,蘇州百姓家中只要有一木一石稍堪賞玩,朱勔就率領健卒直衝其家,往園囿花石貼上黃封條為標誌,就算是又蒐羅到一件御前貢物。
百姓稍有怨言,則必冠之以“大不恭罪”,藉機敲詐勒索。普通人家往往被逼得賣兒鬻女,傾家蕩產。朱勔卻大發橫財。
他以採辦花石為名,從庫府支取錢財,每取以數十百萬計,但進貢到汴京的卻都是自己從百姓手裡搜刮的,自己一分沒出過,卻騙你父王說是個人所獻。
甚至聽說別人墳中有寶,他也要將人墳墓掘開,取出金銀寶物自用。誰若稍有不從,就將他下獄毒打。
石材往往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