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職方?”陳漠有些無語,雖然不知道這算是個多大的官,不過這轉眼間自己就又當了“官”,他不過回答了一個問題而已,連申論都沒寫,不僅考上了“公務員”,還直接是個領導級。
他要是知道這放在他那個世界,也差不多算是一個部級幹部了,估計才能讓他唏噓不已吧。
怎麼自己以前一直心念不已的領導這麼好當,這可真是背靠大樹好乘涼。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皇帝者——好升職加薪娶白富美。
“老大,你就直說吧,要你有心求戰廢和,你都發了話,下面人還有幾個敢跟你硬抗的嗎?你折騰這麼大勁讓我上朝到底是為了什麼?”
陳漠不解的問道,自己上場辯論,贏了他也看不出來有什麼好處。徽宗非要給自己提溜上朝是幹什麼玩意,他半天也沒整明白。
聽他這麼問,徽宗的臉色瞬間黯淡了下來,他有些出神的想了半天,才又搖著頭苦笑道
“有些事說了,你未必懂。
就像很多人告訴過我,皇帝沒你想的那麼好當。我當時還是王爺,怎麼也不信。後來自己做了這個皇帝,才明白這是真的。
皇帝也絕不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偌大的國,你以為真的靠的是一個人的治理?你真以為靠一個人的意志,就可以讓所有人都只有一種聲音。
先皇支援王安石變法,我初上位時也支援王安石變法,我們都自信皇帝的意志和決心還有不能徹底改變的東西。
後來,神宗的所有感受我都感受了一遍,我終於明白,皇帝,也真的不是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
不存在的,這是一鍋粥。大家在同一個鍋裡吃飯,那就誰都不能砸鍋,沒人可以例外。所謂皇權神授,那是我們自己說的。你即非凡人,我也不瞞你,誰都是腦袋掉了活不成,什麼天帝之子,誰也沒把這名號當真。
真的決定這普天之人該做什麼,能做什麼的,是我,卻也不是我。他們需要的時候,我是皇帝。他們不需要的時候,我也是個棘手一點的“敵人“而已。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陳漠聽他說出這些聽上去無比傷感的話,但這個時候的徽宗表情卻顯得很是淡然,像是很早就想明白,已經釋懷了一般。就在這個時候,他才恍然明白,為什麼有時候會說皇上是孤家寡人。
他試著追問道
“能跟聖上對決的力量現在看起來不太可能有誰能擁有吧?”
徽宗談了口氣,搖搖頭道
“但是又何必非要搞到那種程度呢,終究損失的還是大宋。這世間所有事情其實都一樣,相生相剋,所有人都有一個限制不能任意踐踏、超越。這才能夠穩定。這也應該就是道家說的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的真諦吧。
共才能生,克才能共。”
徽宗說的這些陳漠聽不太懂,但隱約間也覺得似乎悟到了什麼。他點了點頭,不再多問,看徽宗的意思,明天他確實要上朝和那些人惡戰一場,別無他法。
第二天早朝,百官看到陳漠竟然也站在了眾臣佇列裡,不僅面面相覷,不知道這是什麼情形。蔡京卻昨日在御令下發前就得到了訊息。
他當下就明白第二天的早朝又要風雲再起,仔細琢磨了一番,猜測到還是恐怕要跟金人有關。他連夜做了眾多的佈置。就在今日,在陳漠上朝的首日,他要給這個小傢伙一個印象深刻的第一次。
“孩子,我會讓你後悔你待在了宮裡。更後悔居然接受官職來這朝堂之上。”蔡京惡狠狠的心想。
他雖不直接出面,但今天的打擊,要全力以赴一舉直接滅了陳漠,任何東西,在萌芽狀態下還好操作,到了長成參天大樹,你在想折騰,就難嘍。做為老牌政治流氓,他深知這個道理。
果然,剛開始議事,中書參知政事挺身站了出來。
“臣有奏本!”他高聲喊道。
徽宗好奇的看著這個剛開始就要開腔的傢伙,自己都沒有發言呢,他要幹什麼?
“准奏!”他言簡意賅的回道。
政事俯身行禮後稟道“臣覺得想薦一人守護西部六州。”
徽宗更是有些納悶“西部六州有人再守,何故在派人去,派誰?又要給什麼職位?現在有空缺嗎?”
政事答到
“六州觀察使早先就多次傳書來,年老體衰不堪大任,想要告老還鄉去。但此地防務十分繁重又是重鎮,一直沒有合適人選。昨天我中書省受到聖上啟發,突來靈感,找到了合適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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