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不僅徽宗、蔡京他們懂了,就連李師師三個姑娘家也都不在說話,只低頭聚在一處看著陳漠所寫的詩,一個個若有所思,感慨萬千的表情。
陳漠自己倒是莫名其妙,他一個理科生,神經大條,只是覺得這詞還不錯,倒沒體會到別的什麼精妙。但這些人都恍如出世的表情,讓他不禁想起了沒穿越那個世界經常見到的一句話
“我有酒,你有故事嗎?”
這話終究沒說出來,因為不合時宜,陳漠從沒想過自己有天居然也一不小心成了藏了很多秘密的人。
喝醉,對他而言現在很危險。萬一講露了什麼,或者做錯了什麼。
“好詞!好!”徽宗鼓掌搖頭晃腦讚歎道,他的點評變成了另外一個陳漠,除了好,也說不出來什麼了。
“這詞短短几句卻勝千言萬語啊!”蔡京也對此讚歎不已道。文人雖然相輕,但倘若得了絕句,文青之間還是有些惺惺相惜的。
不過蔡京依然是個單純的人,他只是單純的欣賞這詞而已。至於陳漠,如果徽宗不管,他恨不得當場給他打死。
蔡京仍沒忘了取來陳漠手稿看一眼,卻又是大吃一驚。他對自己最滿意的還不是宦海生涯,不是自己位極人臣,而是即便怒罵自己的人也必須承認,自己書法的卓越超群。
他的書法跟人品十分背離,連徽宗也欣賞不已,曾跟蘇東坡在一起錢塘學習書法時,蘇東坡每每看到自己的字,都直稱在他面前以後不敢提筆。
米芾看過他的字也讚歎不已,甚為喜愛。
大宋民間提起書法,必提““蘇、黃、米、蔡”,把他列入書法四大之一。倘若不是他人品廣受質疑,恐怕排在首位的也是他。
他抱著挑刺的目的看了陳漠的字,竟說不出什麼缺點來。
系統賣給陳漠的書法技能,雖然標的等級也不過是初級而已,但這書法境界已經超過大部分所謂書法家。寫出的字個個都算珍品。
初級和高階的差別卻的不是技法而是字魂,初級的字只是精仿,而沒有自己的流派和靈魂。但倘若要是仿前人,徽宗和蔡京這樣的高手就一眼可以看出來歷,知道陳漠的真實斤兩。
但偏偏他這模仿的是從輩分上講應該算是幾代後的曾孫——趙孟頫,他生在南宋末,也猶如徽宗一樣,不務正業,也是文藝青年一個。
他的字被後世成為趙體,後世一致公認的“楷書四大家之一”,從古至今,他的字都是東洋人和韓人最愛,是他們眼中華夏最傑出的書法,他風格自成一家,姿態朗逸,體勢緊密。既仿古,又自融入今人之意。
這字當然有魂,而徽宗和蔡京都從未見過,跟他背明代的詞效果一樣,那這字魂和流派就是陳漠的啦。有了魂的字那就是真正的書法大家。
徽宗在旁邊原來只是斜睨了幾眼,竟被吸引的直接奪了過去認真觀摩起來。
“這字更是妙啊,我大宋居然有人可以把楷書寫的如此奔放,豪邁,甚至豪放更壓行書一頭。
簡直為所未聞,這楷書天生應該是個最規矩方正的字法。卻真沒有想過居然能這樣書寫。妙,真是太妙了。”
徽宗盛讚到,誇的陳漠都有點臉紅。
從這一刻,徽宗對陳漠完全改變了看法,他之前也不過是認為陳漠是個不錯的玩伴,並沒有指望他能真的做什麼,解決什麼。
徽宗心裡,陳漠最大的價值就是解決他的不開心就行了。這傢伙奇異的各種珍寶很多,做事看法又往往跟其他人不同。但如今,徽宗從這一詩一字中,找到了陳漠真正的位置。
那就是陳漠這人,真的是一個金礦,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他的能力可不僅僅是陪自己玩耍,逗自己開心,就這詩詞和字而言。陳漠在某些方面作為己師都沒問題。
“你真讓我想不到啊。”徽宗忍不住對陳漠真情流露道,眼神熾熱的,陳漠都不敢直視。
蔡京尷尬的看著自己把羞辱陳漠的計劃硬生生的搞成了陳漠才藝展示會,哭笑不得。看到徽宗對陳漠完全變了態度,心裡更是又涼了半截,恨得牙癢,痛下決心一定要儘快想辦法弄死這廝。
這廝簡直就是打不死的小強,你怎麼發力,他怎麼回力。用在他身上幾分力,他全部還你。擊打他,結果痛的是自己,這讓擊打他的人基本上都開始懷疑人生。
接下來的時光,三人飲酒作樂,那聲如蘿莉的姑娘和蔡京身邊的姑娘都對陳漠也崇拜不已,眉目傳情,和陳漠對飲數杯,爭先恐後的跟陳漠聊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