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南山仰天長嘆一聲,自己將近三十年的臨床經驗,竟然在一個二十歲的年輕小夥子面前遭遇完敗。
小孩子的心電監護上,所有波段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道觸目驚心的直線。
嘟嘟嘟的警報的聲音,迴盪在眾人的耳鼓之中,就像一個個催命的音符。
“乖……乖孫……”王東英咯咯的打了兩個嗝,一口氣沒有上來,一翻白眼,直接昏死過去。
王東英將近四十歲的時候才有了第一個兒子,他兒子又是在將近四十歲的時候有了這個寶貝疙瘩,一家人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碎了,看在眼裡怕丟了。端的是一家老少的活祖宗一樣供著。
劉主任和李建國兩人連忙幫襯著進行急救,掐人中,扎河谷,心前區按壓……好一陣胡亂折騰。
蕭雨徑自走到那小患者身邊,扒開眼皮看了一下,雙瞳已經基本呈現固定而且已經稍微有了發散的態勢,手腳已經稍微有些發涼,把了把脈,基本已經觸及不到,身上原本高熱三十九度二的狀態也消失不見,轉為一陣寒涼。
“怎麼樣?小孩子心跳脈搏真的沒有希望了嗎?”李建國焦急的問道。
他多希望從蕭雨的嘴裡說出來一句,還有脈搏,還有心跳。
可惜李建國見到的,只是蕭雨輕輕的搖了搖頭。
忽然,蕭雨想起什麼似的,一把按壓在小孩子脖頸部位的頸動脈上,探查了一下,忽然面露喜色,這裡,還有淡淡的溫熱的感覺。
“我要試一試!”蕭雨忽然說道:“護士,準備消毒棉!”
那值班護士立即應了一聲,把消毒棉取了過來。
這個空檔,蕭雨轉身對鍾北山道:“鍾伯,如果我能給這個小孩子暫時吊命三天,不知道你有多大的把握治癒他?”
“什麼?!你說什麼?吊命三天?我沒有聽錯吧?”那攙扶著鍾北山的博士生差點狂笑出聲音來,所謂治病治不了命,與天爭命的事情,那不是醫生能做的了的。
“我只想知道,鍾醫生有多大的把握,至於吊命,是我的事情,不用你管。”蕭雨淡淡的說道,這一次連鍾伯都不叫了,只因為他沒有回應自己,而選擇了任憑他的學生代言。
“真的?你說的是真的?”鍾北山忽然迴光返照一般來了精神,連連反問了兩句,這才道:“如果你真的能夠吊命三天,我相信我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可以令他在三天之內痊癒!”
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吊命!這可不是說著玩的。你當你是孫猴子,能跑閻羅殿那裡勾銷生死簿還是怎麼的?
不過,蕭雨既然敢有這種承諾,他鐘北山自然也要拼盡全力才行!
“恩人!恩人!”王東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清醒過來,也不知從哪裡來的這麼大的力氣,猛然間掙脫開李建國和劉主任的束縛,噌的一下竄了起來,一把抱住蕭雨的大腿,就準備跪下去磕頭:“如果你真的救了我的小孫子,我這一輩子給你當牛做馬,絕無怨言!不不,我們一家子給你當牛做馬,我的全部財產,你都可以拿去,全拿去,全拿去!!”
心電監護已經是一條直線,現在如果還有醫生敢說能讓自己的小孫子多活三天別說三天了,就是一天,也能給鍾北山一個施展手段展開救助的時間不是?
誰敢對一個死人說,我能讓你多活一天?
沒有人。除了蕭雨。
蕭雨連忙扶起王東英,連連說道:“我盡力,我一定會盡力的,王爺爺你放心。”
誰知道王東英好不容易抓到一根救命稻草,死活也不肯鬆手。蕭雨使勁的試了兩次,依舊是徒勞無功。王東英就那麼死死地抱著蕭雨的大腿,一邊嚎啕大哭,一邊愣是一動不動。
“你不放手,被耽誤的是你的孫子。我只有不到五分鐘的時間,五分鐘一過,就算神仙也沒轍了。”蕭雨使出最後的殺手鐧,恐嚇說道。
關鍵是王東英這麼抱著蕭雨的大腿,蕭雨就算有手段也施展不出來啊。
“啊啊,我錯了,我閃開……”王東英像一個受驚的小孩子一般,瑟縮著一直退到了牆角去了。
“酒精棉!這位醫生。”值班的小護士不認得蕭雨,但這圍在一圈的大佬們差不多全是認識的,看樣子也看得出來,現在蕭雨才是真正的主事者。
蕭雨捏起銀針,消毒之後,針、腕、肘,三點一線,嘴裡輕喝一聲:“封神!”啪的一聲直接刺入小孩子頭頂的百會穴!九淺一深一共十次提插。
緊接著又是一針:“催命!”紮在患兒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