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皺眉,看了一眼時間,只得將盤子和杯子泡在水池裡,下了樓。
一天的訓練又開始了,到晚上七點的時候,顧承軒才拖著有些疲憊的身子回了家。他走路時習慣平視前方,所以並沒有看見自家客廳的燈是亮著的。
上樓,拿出鑰匙,開啟門,看到門口那雙白色平底鞋,顧承軒只覺得一股巨大的欣喜衝上心間,竟然就那樣愣在了那裡。
寧檬用毛巾擦著手從廚房裡出來,看他站在玄關處,鞋也沒有換,只低頭盯著她的鞋發呆,便有些疑惑地問他:“幹什麼站在那裡不進來?”
“嗯。”顧承軒嘴拙地回答了一下,鎮定地換了鞋子,關上門,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你吃飯了沒有?”寧檬見他有些疲倦,也有點心疼了。
“還沒有。”她問了好久之後,他才回答。
“哎,你這人怎麼……”寧檬聽他這麼回答,火氣又上來了,不是才囑咐了他要按時吃飯的嗎?
“我現在累得緊,你給我隨便弄點吃的吧,我先休息一會兒。”他好像真的很累,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也沒有睜開。
寧檬的火氣被他疲倦的神態壓下去了一半,上前推了推他,有些沒好氣地說:“那你去床上睡會兒,我給你做點麵條,好了之後再叫你。”
“嗯。”顧承軒嘴上應著,卻沒有動作。
“沒將喲你這麼懶的人!”寧檬用力地在他的臉上扯了一下,“哼,等會兒我把一整包鹽都放進去,鹹死你!我看你去不去倒水喝,看到時你還懶不?”
顧承軒只皺眉,捉了她的手,低低地呵斥一聲“別鬧”就又睡了過去。
其實,寧檬今天一個人這麼走進來,也很累了,可是一進門看見他早上扔在水池裡的盤子和杯子時,卻還是硬撐著收拾了乾淨。她心裡多少還是有些欣慰的,因為她知道,這個男人表面上冷漠沉靜,但他的心裡是真正地裝著她說的每一句話。
她挪開他的手,去臥室抱了床薄被出來搭在他身上,自己轉身進臥室裡將床單床罩換下扔進了洗衣機,又坐在一邊玩了會手機,等他足足睡了一個小時,才起身去廚房煮了碗麵條端出來。
麵條剛做好,熱騰騰地冒著氣,她也不急著叫醒他,而是等麵條稍微涼了一些,沒那麼燙了才去拉他起來。
經過了一小時的休息,顧承軒的體力恢復了不少,走到飯桌邊坐下,吃了兩夾面,他才猛然想起一個問題:“你怎麼過來了?”
“我爸說那邊今天不用我守,四天後要去寺廟裡面取靈牌,我到時再回去就是了。”寧檬看著他吃麵,也覺得有些餓了,便問,“面夠不夠?”
顧承軒看了她一眼,突然想起一個可能,心裡有些澀澀的:“可能吃不完。”
“哦。”她點頭,去廚房拿了一個小碗出來,坐在他旁邊,從他面前的大碗裡移了些出來,呼啦呼啦地就吃了起來。才吃了沒幾口就聽見顧承軒說:“跟多久沒吃飯似的……”
“嗯,我沒吃晚飯。”她專注於碗裡的麵條,想也沒想地順口回答道。
顧承軒心裡一跳,筷子停在半空中,斂起臉上的笑容追問:“怎麼不自己弄點吃的?去食堂吃點也好。”
“昨晚沒睡覺,太累了,今下午又走了這麼久的路,不太想動了。”
顧承軒放下筷子,只直直地盯著她,心裡難受得像是被什麼狠狠地撞了一個大洞出來似的,朝外汩汩地冒著鮮血。她很累,累得自己寧願餓著肚子也不想再動了,卻還是打起精神給他做晚飯。她從前那麼嬌氣,現在竟然為了他按下了所有的嬌縱脾氣,他從沒有想過她會為了他做到這些。
“怎麼了你?”寧檬看他不動筷,只是看著自己,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沒事,”顧承軒應了一聲,吃了一口,又放下了筷子,“我吃飽了,你還要麼?”
“嗯,快快快,弄到我碗裡,餓死了都要。”寧檬聽他這麼一說,像一隻貓咪見到了魚缸裡成群遊著的小魚似的,兩眼放光,連忙將自己的碗推到顧承軒面前。
“餓死了你還不知道吃晚飯?”顧承軒訓著她,“真懶到這程度了?”
“喲嗬,您五十步笑百步吶?”寧檬翻著白眼說,“今早上的盤子還能在水池裡泡一天,都不願意洗,還得我回來見著了洗乾淨,叫你回房間去睡,這麼幾步路都懶得走,到底是誰懶啊?!顧承軒,我告兒你,姐今天可是邊走邊爬地滾到了你這地方,這會兒火氣旺著呢,你別惹我啊!”
顧承軒搖頭,接下了她前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