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樣活著,我寧願去死。”那個看起來只有十三四歲的小男孩兒同樣倔犟,眼神堅冷不屈。
“那你死吧。”那個女扣動了扳機,“轟”的一聲,槍口噴吐出寸長的火舌來,那個男孩子直接被摜飛了出去,砸在了沙灘之上。槍裡上的是空包彈,打不死人,但在這種大口徑沙鷹的轟擊下,三米之內,強大的氣流衝擊下,也足以將人摜飛出去。
“嚐到死亡的滋味了麼?”那個女子走過去,蹲了下來,用依舊灼熱的槍管緊貼著那個男孩子秀氣如女孩兒的臉。
男孩兒沒有回答,只是倔犟地望著她的眼睛,突然間抱住了她的手腕,一口就咬在她的手腕上,那個女子只是微眯了一下眼睛,眉頭輕皺,強忍著痛楚,任憑那個男孩子如發狂的野獸般死死咬住了自己的手腕……
鮮血沿著手腕涔涔而下,也不知道咬了多長時間,那個男孩子才鬆開了嘴,望著手腕上那個觸目驚心的傷口,心臟劇烈博動著,抬頭望向她,“你能躲開,為什麼不躲?或者,打死我?”
那個女孩兒並沒有說話,眼神卻突然間溫柔了下來,伸出了帶血的手,抹向了他的臉龐,男孩兒猶豫了一下,並沒有躲開,任憑她將鮮血撫到了自己的臉上。
“因為,我想你好好地活著。”那個女孩兒的眼神愈來愈溫柔,輕輕地吻了一下他的額頭,站起來,轉身而去了,沿途,她的手腕灑下了一片淒厲的血跡。
第一百零九章:隱去的白蓮
男孩兒坐起來,望著她遠去的背影,怔然出神——今天執行任務的時候,他因為一時心軟,放過了一個出現在瞄準鏡裡的逃兵,只是胡亂放了兩槍,結果,兩分鐘以後,重炮轟來,他險些被紛飛的彈飛大卸八塊。
“教官,你是不是對每個人都這樣?”他突然間望著那個女子的背影狂吼道。
“只有你。”女教官的聲音響起,夕陽紅豔,海濤陣陣,剛才酷厲寡絕的聲音聽上去是那樣溫婉,如仲夏之夜的海風。
“只有我?”男孩兒站了起來,眼睛逐漸閃亮了起來,重新神彩奕奕了起來。
“長大後我娶你。”男孩子衝著她的背影狂吼。
“等你長大之後再說吧。”夕陽中傳來了格格如銀玲般的笑聲,歡快童真,青春萌動。
鏡子裡的畫面突然間一轉,一場轟天徹地的大爆炸突然間從一座海島上爆發出來,濃煙混合著烈火,遠處海水中的陳豪望著已經被那恐怖的爆炸夷平的海島,心痛如割地狂吼,“教官……”
“不……”陳豪一拳就砸在了鏡子上,脆弱的鏡子不堪重負,“嘩啦啦”散成了一片,落下地來,陳豪的拳面上一片鮮血,淋漓而下。再堅硬的拳頭也是骨頭與肉組成的,擋不住玻璃的鋒銳。
“怎麼了怎麼了?哎呀,哥,你的手流血了,嗚嗚,這是怎麼弄的呀,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呀……”聞訊而來的陳曉一見到老哥的手上嘩啦啦往下淌血,登時就心疼得眼淚掉下來了,捧著他的手嗚嗚哭了起來,一個勁兒地用手捂著,徹底慌神兒了。
“沒事兒,你哭什麼,男人受傷流血再正常不過的了,好孩子,不哭了。”陳豪從過往的回憶中突然間驚醒了過來,重新回到了現實中,看到了小妹正傷心的哭泣,也心疼了,趕緊安慰著她,清洗了一下創口,隨意塗了些雷鋒諾爾,又找了塊紗布纏在了手上,這期間,陳曉已經把地面全都收拾乾淨了。
“哥,我剛才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跟你開個玩笑,放鬆一下心情,你,沒事吧?”懂事的陳曉依偎在老哥的身畔,小聲小氣地道,心疼地撫著他的手,又有些眼淚汪汪了起來。她再傻也能看得出來,剛才是老哥自己一拳砸在了鏡子上,而不是不小心碰到的,她還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話惹到老哥不開心了呢。
“曉曉,只不過我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不開心的事情而已,跟你並沒有什麼關係,你別這麼自責,沒的讓我心裡也難受了。”陳豪摸了摸她已經黑亮起來的頭髮道。以前營養不良,陳曉的頭髮都是枯黃的。
“哥,無論以前發生過什麼,以後我永遠都會陪在你身邊,我是你現在唯一的親人,我一定會照顧好你的,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到你。”陳曉很是語氣堅定地道。
“哈,好吧,尊敬的曉曉女俠,以後你老哥我就受你保護了。”陳豪難得幽默地跟陳曉開了句玩笑。
兄妹兩個互相依偎著,又說了一陣子話,才繼續各自學習去了。
第二天太陽照常升起,日子依舊溫馨且溫暖,陳豪照舊騎著電動車帶著陳曉去上學,間操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