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母親愣了一下,隨即勃然大怒,她貴為錦鏽集團董事長,還從來沒有一個年輕人敢這樣面對她,“給我站住,你父母沒教過你面對長輩時要有禮貌嗎?”她厲聲喝道。
陳豪站住了,緩緩地轉身,眼裡有凌厲如刀的神色在升騰,“無論你是誰,你都沒有資格指責別人,更沒有資格辱及我的父母。”
這一刻,他的眼神如剛剛浸在凜洌的清泉中洗過的刀鋒,他的聲音如刀尖兒上滴溜溜轉過去的一絲山中冷風。被他的眼神凝視了一下,洛洛的母親只覺得眼睛一痛,好像被沙子迷了眼,不自覺地就退後了一步,居然不敢再抬眼去看陳豪。
而旁邊的幾個保鏢包括趙鐵的神色都凜然了起來,他們個兒個兒出身軍旅,直覺超過普通人,本能地就感覺到了一股極度危險的殺氣,職責所在,齊齊邁前一步,護住了洛洛母女二人,錚錚幾聲輕響,幾把純鋼甩棍已經甩開,死死地握在了手中。
陳豪眼神輕蔑地依次看過了那幾把甩棍,卻沒再說什麼,只是轉過身去,揹著揹包,走向遠處,“我只是路人,偶遇而已。”他的聲音隨著夜風飄來,逐漸變得遙遠,如同他遠去的身影。
“好重的殺氣。”趙鐵放鬆了握得發白的指關節,吐出口濁氣,驚疑不定地望著陳豪的背影,這種不屑於任何人生命包括自己生命的冷漠殺氣,他只在最優秀的職業軍人身上看到過,可那些人,全都是真正的殺人機器,一旦開動起來時,就象徵著無邊的血腥與殺戮。他後背上的襯衣已經溼透了,這一刻他才發現,自己應該還算幸運,那個恐怖的傢伙應該是留手了,否則的話,如果真動起手來,自己不死也要變成殘廢。
“這個小子,好嚇人的眼神。”蘇錦鏽不是普通的女人,見過無數大世面,不過仍然被陳豪的眼神震懾了一下,盯著陳豪的背影,她猶豫了一下,出奇地並沒有再去糾纏陳豪。剛才也是一時盛怒將怒氣發洩在陳豪身上而已,事實上她已經猜到了電話就是陳豪打的,並沒有太多去糾纏陳豪的理由。
“喂,我叫蘇洛洛,你叫什麼名字?”蘇洛洛在一群保鏢身後跳著腳,扒著保鏢們的肩膀叫道,只不過,陳豪已經走得遠了,讓她心下莫名地一陣失落。
“你不認識他?”她的母親蘇錦鏽皺眉望著她問道。
“哼。”蘇洛洛小臉冷了起來,仰起了頭不理她,讓蘇錦繡為之氣結,不過她強勢一生,就這麼一個女兒,女兒就是她的命,也捨不得當著保鏢們罵她,只是抬手幫她理了理散亂的髮絲,柔聲地道,“乖寶兒,你嚇死媽咪了,以後有什麼事情我們坐下來好好商量一下不好麼?非得用這種方式跟媽咪進行對抗?”
“我跟你商量了呀,就想考江大美術系,可你就是不讓,說藝術圈子太亂,不想讓我學藝術,非讓我報華大學國際金融,還把我弄到春明市來,美其名曰說陪我散心,結果是讓胡博來勸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多討厭他,哼,還有他的保鏢。”蘇洛洛瞪了旁邊的趙鐵一眼,趙鐵低頭在旁邊保持著沉默,這是一個保鏢應有的職業素養。
“你這孩子,怎麼這樣說話?小博年少有為,穩重成熟,你應該向他多學習,怎麼還討厭人家?”蘇錦鏽瞪了她一眼道。
“我才不要跟那個年紀輕輕就滿腹機心提前進入衰老期的老歐巴學習呢,跟他在一起交流,我會提前變成老婆婆的。”蘇洛洛一甩蓬亂的頭髮,哼了一聲,抱著麥兜小豬就往前走,身後的幾個保鏢實在忍不住,有一個就輕笑出聲來,不過被蘇錦繡瞪了一眼,縮了縮脖子,不敢再笑了。主人的女兒嬌憨可愛,這位主子可不是好惹的,說炒你就炒你,他們可捨不得一個月兩萬多塊的高薪。
“那你也不能說跑就大半夜的偷跑出來呀,如果遇到像剛才那樣的壞人怎麼辦?”蘇錦鏽溫聲細語地道,回想起剛才那個年輕人凌厲的眼神,眉頭就皺得更深了。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居然能夠讓她心頭髮顫的人,並且他是如此的年輕,還那麼,漂亮?!
“他不是壞人。”蘇洛洛出奇認真地盯著她的母親道,“他只不過是一個路人。”
“那他為什麼要摸你的頭,還拍你的肩膀?我都看到了。”蘇錦繡皺眉道。事涉原則問題,她這個做母親的可不能有半點馬虎。
“他是在安慰我,讓我回家。那個電話就是他打的。”蘇洛洛哼了一聲道。
“一個陌生人深更半夜地摟著你的肩膀安慰你?我看他就是居心叵測,幸好我們來得快,要不然,你都不知道會出什麼危險。”蘇錦繡搖頭道,自己這個女兒什麼都好,就是太單純太天真了,也太容易上當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