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2 / 4)

小說:紅葉集 作者:蝴蝶的出走

悠的人少了;年節過去沒多久,街上就是這般冷清,大概這個年也不會多歡樂,牧子深倒慶幸,沒一個人在蕪城過這個年。

前幾天他去看了左朝歌父親,那個一度變得很嚴肅的叔叔,見到他竟然咧開嘴笑個不停,牧子深開口說叔叔過年好啊,他竟然說好好,裡邊舉辦了大型晚會活動,每個人都開心得很,狂歡到凌晨三四點呢!牧子深看著他寬厚的下巴,認同了左朝歌的說法,他誠然是在裡邊享福,他以前多瘦,記得還住在冷石街那會兒,用尖嘴猴腮來形容也不為過。牧子深跟他沒什麼說的,實際上自打他帶著左朝歌搬離冷石街後,牧子深就幾乎再沒同他講話的機會,偶爾在他家見到他,他也只是一副嚴肅的神情。想起在廣州左朝歌同自己父母的插科打諢,牧子深心裡就覺得堵得慌。於是跟他又假說了一會左朝歌的現狀,就匆匆的離開了。

現在在回想起他那寬厚的下巴,牧子深似乎又看到那天晚上,左朝歌瘦削的背影映著高大的廠房,一步一步走得沉重而急促。

現在的社會是怎麼了,怎麼有那麼多讓人活下去的方式呢,牧子深想起小學時的課本,那上面說得活人的方式千篇一律,都是騙人的嗎?當然這不會是困擾他的首要問題,他一邊往前走,一邊忘掉這些,跌入自己無限的掙扎與糾結中;他剛從廣東回來,就從自家的信盒裡拿到一封信,是蘇木梨寫給的滿滿一張彩紙的新年賀詞,他至今沒有回信,因為他在遲疑,遇見左朝歌的事,到底要不要寫進去。

人活著就是一件接著一件的處理些瑣碎的事情,有時候可能會為某一件瑣碎停留,掙扎;但這並不妨礙下一件瑣碎的到來。事實上眾多的經驗和案例告訴我們,停留和掙扎並沒有什麼現實意義,有的只是我們逃避和自私的心理在作祟而已。牧子深把在街上拾到的糾結帶回家裡,攤在葡萄架下的石桌上,石桌上已經將要存滿來自各處的糾結了,這些糾結一團一團的各自沐浴著月光,不掙不搶,道貌岸然得似個君子;就像那些手裡拿著城建檔案,穿的西裝筆挺,站在陽光下說得頭頭是道的君子一般。

自從覺得蕪城變了以後,牧子深就不去大街上游蕩了,又或許他害怕再帶回一團糾結,總之他就沒完沒了地在那葡萄架下坐著,曬完了陽光曬月光,曬透了月光曬星光,沒有了星光就披著夜色,總之不開燈,也總關著門。拆遷的總再也不來,老先生也沒回來,冷石街一天比一天更加冷清了;牧子深偶爾出街買些東西,就會碰到有人搬家,不管認不認識,他就上去幫忙,或者站一旁看著,時間久了,他倒存了幾個號碼,給他說號碼的人笑得像一朵玫瑰,“拆遷的人來了麻煩小兄弟給我個信,咱小老百姓遭不起這罪,上有老下有小,總得住得安全你說對吧!”牧子深點點頭,他們說的都對,聽起來很有道理,像是很有生活經驗的人。牧子深就把自己的糾結說給他們聽,讓他們幫著拿個主意,但他們卻都搖搖頭,說還是別了,這種事求個籤神都不一定能明示。牧子深覺得他們說的還是挺有道理,就不再為難他們,回到家還是坐著曬太陽,曬月亮……

☆、上上籤

上上籤

早春霧濛濛的清晨,剛過了報曉時分,牧子深孤孑的身影就走出冷石街,穿過楓葉街,在濱河大道上一路向北。

這時候天不那麼寒了,但卻更深露重,不一會兒牧子深額前的頭髮就溼垂下來,迎風黏在眉間。實在是早,一路上也不見什麼行人,牧子深竊喜,大概能求到今天的第一支籤,這無疑是個好兆頭。

城北有間老廟,聽說是道光年間流傳下來的,□□時廢棄了一段時間,千禧年政府又給修繕一遍,現在成了蕪城的一張名片。牧子深早先就聽說很多人大早上去求籤,而且靈準度極高,他一個大學生,自然不信這一套;但他認為那些去求過籤的人分析得有理,現在是金錢社會了,有錢能使鬼推磨,你廟裡香火那麼旺,甭管你是哪路神仙,多少也得顯些本事不是,否則趕明你對面就敢多一座黑房子,黑房子弄啥的,敬鬼的!別說你是神是鬼,供誰有用我就供誰,這是現實問題。

牧子深上學十七年,寒窗苦讀,學心外無物,人是根本,學科學發展觀,破除封建迷信;但如今他遇到了科學幫不了他的問題,於是不得不向鬼神屈服,討個好兆頭,求個心安。昨天下午的時候,天下著貴如油的春雨,霧濛濛細絲絲的,就像織女偷偷垂下的絲線,好讓牛郎能夠順著這絲線,爬上雲端……牧子深終於寫好了給蘇木梨的回信,一滿頁的新年賀詞,還有一張紅線的稿紙,上面用黑水筆寫下了左朝歌的現狀,簡簡單單地直述,再多一分的感情也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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