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東家請了一位小丫頭。孫東家不似從前稚氣,如今卻有這等決定,想來或有難言之隱,或有其他用意,我也不好揣測。更別說如今我有心無力,實在沒法子操蘇記這份兒心了。”
見雲卿目光關切,蘇二太太目光一黯,淡淡解釋說:“年下鞭炮聲吵,驚到了小雀兒。蘇家那裡住不得了,就來這裡小住幾日,順便告了長假。”
這話說得輕描淡寫,雲卿卻不難猜出其中艱難。一則連鞭炮聲都能驚得小雀兒犯病,可見小雀兒病到何種地步。二則蘇二太太是賺錢養家的人,卻能叫蘇家給趕出來,顯見少不了一番大爭大吵。三則說是孃家,畢竟是沒了爹孃只剩兄嫂,長嫂精明潑辣,蘇二太太又如何能住的舒心。念及此處,雲卿不免有些傷懷,情切切說來:“如今我姑姑既嫁,我也孤單得緊。今兒來這裡,一是聽那苑秋畫師說明兒拜祖師爺你竟不去,只道你病了,掛念得緊,二來便是想請你和小雀兒到我嵐園小住些日子,咱們也算作個伴兒。你萬不可一味推辭,只想著嵐園裡人少靜謐,景緻又佳,最適宜小雀兒養病不過。屆時再請了大夫在旁照料,三五個月養過來,多半是有益無害的。”
雲卿誠有此意,蘇二太太卻只淺淺笑了,伸手懶懶拂過自己額頭碎髮,幽幽嘆口氣說:“我知你是好意。從你起初留我在蘇記做事,我便知道。你憐恤我,又心疼小雀兒,這份情誼我永不會忘,但凡此生能有機會,我柳曼秋無論如何都要報你一報的。”
雲卿忙說:“二太太你這話又有什麼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