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壓壓的人,後邊三排幾乎都是空著了。看著大家都在低頭緊張地翻著課本,許心抬頭看了看近處的人,翻的正是自己手裡的這本教材,心想這是個愛提問的老師吧,便也開啟葛德的書來看。一看還真是吃驚,這葛德平日裡看著一副自由散漫的模樣,課本上的筆記卻是整整齊齊。許心都有些樂了,抬頭望望視窗外的藍天,天空晴朗得很啊。卻在不經意間,再次看到了剛剛的那位紫色髮帶美女。她就坐在倒數第三排靠近視窗的位置。
她一個人坐在那裡,遺世而獨立。
教室裡的翻書聲簌簌響起,當所有人都垂下頭翻看書時,許心看到窗旁她的側臉,在陽光的照射下,清純可人間顯得異常孤冷,面板如凝脂,就像水晶一般反射著晶瑩的光芒,淺紫色的碎花雪紡衫隨著她翻動書頁的動作而微微搖擺,紫色的髮帶同黑色如瀑的長髮一起飄舞。許心感覺,那個女子此時坐在那裡,就像一張流動的水墨畫,多想她的髮絲能飄近自己的眼前,能矇住他的雙眼,撫平心中揮之不去的盪漾。
許心不知不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沒有看見葛德口中的老頭兒已經悄然走上了講臺,從書中取出點名冊,望了眼底下溫順的學生,剛準備點名,便看見了那個有些突兀的存在——許心。
“我說過!”
老頭兒的這聲兒更加突兀地響起來,許心整整思緒,抬起頭時,才發現自己正被老頭兒盯著,還看到前排有位同學,細看下才認出是葛德的好友,人家已經衝他招了無數次手了,明顯地讓他往前排座的意思。
許心正猶豫間,聽見老頭髮話了,“我說過,我可以容忍你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睡覺,就是不能忍受你坐在距離我一光年的地方!”
話畢,所有人都回頭看許心,許心看到連窗邊的紫色髮帶美女也看向自己了,不禁有些後悔替德子來上課了。他順著德子好友的指示,在眾目睽睽之下移到前排,剛好是倒數第三排,最左邊是窗旁的紫色髮帶美女,最右邊便是自己了。剛坐下,便聽見老頭兒的聲音。
老頭兒看著許心問:那位同學,你叫什麼名字?
許心結巴道:“許……葛德。”
老頭兒喃喃道:“許歌德。”
邊說邊在點名冊裡查詢。許心一看,完了,這下德子被人家記上了。不管記不記吧,只要不被記曠課就行了。
許心心想豁出去了,“教授,我叫葛德。”
這時全班同學私下裡偷偷笑開了。
葛德的好友任發偷偷蹲到桌子下頭,給葛德打電話。宿舍那頭的德子此時正好不容易從廁所中解脫,脫力般趴在床沿上休息。聽見電話響了,拿起他最新款的三星手機,自嘆道:“這最新款的就是不一樣啊!瞧瞧這音色,看看這顏色,賞心悅目啊!”
“德子,你快點兒啊!”這邊自得自樂著,那邊的任發是急得怎麼沒人接電話,講臺上的老頭兒已經開始點名了,“終於接了!”
葛德舒爽道:“喂,阿發,你不是該上課麼,難道跟我一樣沒去?”
任發撇撇嘴道:“行了行了,德子,你知不知道今天是誰的課?老頭的!你也敢不來!”
葛德的肚子不適宜地又叫起來了,“我鬧肚子啊!哎呦,又來了,阿發,不跟你說了。”
葛德掛了電話就順手將手機塞進褲兜裡,往衛生間裡跑。
老頭兒點到任發了,任發立馬從桌子下頭鑽出來,連帶著椅子倒地的響亮聲音,“到!”
這次全班同學終於笑爆了。老頭狠狠地瞪了任發一眼,拿筆在花名冊上畫了一筆,任發愣愣的瞪著老頭的動作,這是什麼意思?老頭再沒看他一眼。
接下來點到名的便是葛德,許心中氣不足地應了之後,聽見老頭兒多說了一聲,“葛德,我會記住你的。”
點完名,老頭兒發現同樣最後排的那位女同學沒有應過,便問道:“最後邊靠窗的那位同學,你叫什麼名字?”
“教授,我叫路晴,專門來旁聽的。”
許心微側臉看著此時和她一排的美女,原來她叫路晴,還是旁聽生。
老頭兒一聽有個旁聽生,頓時笑容滿面,“旁聽生啊,好啊好啊!很少有人來旁聽藝術課。”
“是很少有人來旁聽您的課吧,教授?”座下的任發說出來的聲音不大不小,後排的許心剛巧能聽見,前排的也能聽見,臺上的教授剛好聽不見,教授看著轟然而笑的那一堆人,不覺便又把注意力放到許心身上。
老頭兒冷冷道:“那個,葛德,你坐旁聽生旁邊,讓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