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大家熟絡的聊了起來,都在笑著恭喜男人和女人,家裡又添了新丁。女人強裝笑容的回應著,男人亦是。可是大家都知道,這個女孩兒的到來並不是那麼受歡迎,並沒有為這家人帶來多大的歡喜。
“女兒啊,我來看看我的外孫子啦!”人未到聲先到,一道聽著不怎麼舒服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剎那間,似乎窗外氣溫驟降,忽然飛雪,寒氣直逼人心。病房內的護士不悅的皺了皺眉頭,說道:“大媽,這裡是醫院,請保持安靜好嗎?”
這時,門口出現了一位約摸五十多歲的人,個子矮小,似老鼠般的小眼睛裡透著精光,臉上堆著讓人一看就覺得勢力的笑容。沒有去理會護士的提醒,直接走到了她女兒床前,抱起剛剛出生的嬰兒。她伸手就掀開了裹著嬰兒的布,急切的看了看是不是。眼睛一看到嬰兒的身體,臉上的笑容就立刻跑遠了。
“不是說,這次肯定是個兒子嗎?怎麼還是一個賠錢貨呀?”說著,直接把嬰兒扔回了床上。“我說你呀,不知道怎麼搞的?養那麼多女兒幹嘛。有個兒子嘛以後才會有給你送終!”說著,短小的手指直直戳向女人的額頭。站在一旁的男人一直沒有說話,眼睛複雜地盯著岳母的一舉一動。病房裡的人都一副看熱鬧的樣子,甚至有人偷偷的笑著。
“這樣吧。你們把這個孩子送人吧,反正還能生,再生一個兒子就好了。”絲毫沒有在乎男人和女人的感受,直接說了出來。這時,女人終於開了口:“媽,這是我的女兒,我說什麼都不會送給別人的!”眼神裡滿是受傷與委屈,看著自己剛出生的女兒,眼淚簌簌的落下。
“你養?真不知道你怎麼回事?頭一個是女的,這一個還是女的。哎!算了!我懶得管你,你要養你就自己的養吧!反正,我是過來看我外孫子的。沒有外孫子,我也沒有必要留在這裡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女人傷心的抱著自己的小女兒,淚眼朦朧的望向自己的丈夫,這個現在她唯一能依賴的人。
站在床頭的男人,臉上的表情讓女人內心更加刺痛。他看著自己懷中安靜的孩子,說道:“我們自己養吧!”兩人沉默了。
一個星期後,女人在男人的攙扶下出了院,回了家。在醫院的一切,在村子裡早就傳遍了。一路上,看似熱絡得問候,句句直戳女人的心。“女兒,你一定要健健康康的長大,媽媽不會丟下你的!”
後來,由於這是第二胎,按照當時的政策,需要繳納超生的罰款。女人和男人頂著各種壓力,東拼西湊的交了罰款。並給自己的小女兒取名歐石楠——就是我的名字。男人是我的父親,女人是我的母親。生活從我出生之日開始,就鮮少有笑聲與陪伴。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一個內心脆弱又好強的女主,想象似乎總是替代著她的行動。
☆、習慣獨行
又是一年的國慶,到處是紅旗飄飄。街道兩旁的商店可不會錯過這一年一度的商機,賣力的宣傳著自家店鋪的優惠。節日的氣氛,無需多說,早已滲入每個人的毛孔。
凌晨四點C市,大街小巷少了白天的熱鬧,多了一絲絲清冷。原來這個城市也有安靜的一面。火車北站,路燈有些忽明忽暗。夜空中一輪圓月,透著清清涼涼的光,免不了讓人生出一絲涼意。總有一種月黑風高夜;然後那個什麼什麼的感覺。。。。。。
這時,在車輛停靠處,一輛綠色的計程車,緩緩停下。車門開了,一抹嬌小的身影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朦朧清冷。看她毫不費力的把登山包往背上一甩,用力的關上了車門,踏著漫不經心的步子朝著進站口走去。不經意間,一片小小的東西掉落在地上,剛好落在了一雙穿著軍靴的腳旁。雙腳的主人,低頭看了看,彎腰撿了起來塞進了衝鋒衣的口袋裡,嘴角閃過似有若無的笑意。
“開往Z市的K985次列車,開始檢票上車,請各位旅客抓緊時間檢票上車!祝您旅途愉快!”清脆悅耳的廣播聲,讓此刻還在打瞌睡的歐石楠醒了醒神。伸手看看錶,四點半了,是該準備上車了。她很自覺地排在了隊伍的後面,手時不時的揉揉帶著黑眼圈的眼睛。今天真的是起得太早了。昨晚十二點上床睡覺,今天半夜三點就被鬧鐘叫醒,然後洗漱,清理出行用品。三點半出門打車,四點準時到達火車站。好吧,不得不說這是生平二十五年來的頭一遭。
不停打著哈欠的歐石楠沒注意到,有個身影一直跟著自己。當她找到隊伍後面時,那個身影也順勢捱了過來。這時,歐石楠隱約覺得不對勁,自己的包不是關上的嗎?怎麼開了一道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