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仗著家裡。”
“…。。當真?”馮氏聽了這話,皺著的眉頭鬆了下來,梁老三有出息,他自然寬慰了不少。不過一想起馬家那小子,眉毛又擰在一塊兒了,“沒有…。別的原因?”
“當然!”梁波鄭重其事點點頭,心裡還是有點發虛,發苦。守宮城這麼些日子,卻無法接近最有可能看見馬天瑜的地方,而且喜歡他還不能明言,唉…。。她什麼時候,才能名正言順地娶了他啊?
“那就好,”馮氏半信半疑道,“你也看見了,眼下我攬了這一大攤子事兒,多少有些心力不足,你無論如何都得抽些時間回家給我搭把手。”
“……。。”梁波覺得馮氏有些莫名其妙。府裡新來的郎君是要進宮嘉選的,她現在已經知道了。只是這樣的事情,跟她有什麼關係?
“你這傻孩子!”馮氏恨鐵不成鋼,差點將他的本意說出來,卻也只能耐著性子和她迂迴:“他三個將來飛黃騰達了,能忘了我們梁家的好?要做那人尖尖上的人,還得下點功夫呢。他們都是外道上進京來的,擱在旁人眼裡自然樣樣好,可一進了宮城,琴棋書畫,學識舉止,乃至弓馬拳腳,再怎麼厲害,都得依著上面的喜好來。那才是評斷的標準,你懂麼?”
“……懂。”梁波鄭重點點頭,又搖搖頭,她不明白的是,這些……跟她有什麼關係啊啊啊啊啊。
“這就對了,”馮氏嘆口氣,道“從明兒起,我要指點他們幾個,要是遇上武試,還得看你的,所以你得了空就回家給我在一邊兒幫忙罷。”
“……。。為什麼?…。”梁波不幹了,嘴裡直嘟囔,府裡懂拳腳的又不是她一個人,這不是讓她和那幫兒郎混在一起麼?她還能不能有點兒出息了??“父親,我是正經的九品執戟,不是每天閒著沒事幹的!要是缺了值,我也別想有好日子了!”
“得嘞,”馮氏輕笑一聲,“既然這麼的,我明兒親去北衙給你告假,就說我身體不適,留你幾日,我倒要看看神策營裡誰敢為難你?”
“父親,”梁波欲哭無淚,可勁兒找理由推脫,“他們早晚要入宮嘉選,我一未婚女子,要是和嘉郎待在一處,傳出去像什麼樣子?”
“老三啊,有我在,青天白日的,誰敢亂嚼舌根子?再說也不佔用你多少時間,有空就行,”馮氏偷偷轉了轉眼珠子,開始捂著胸口直搖頭,漸漸連說話都沒什麼力氣了,“我即答應了,若是他們沒被選上,我這老臉…。。就沒處擱了,以後誰還肯買我的帳? ”
梁波見馮氏臉色不好,忙坐在他身邊勸道,“哎,父親說什麼就是什麼吧,只是冥冥中自有天定,我們儘自己的心意罷了,父親且不可讓負擔壓心,壞了身體。”
總算有點眉目了,馮氏長吁一口氣,點頭道:“我知道你沒那麼忙,就當是體諒你老子不易吧。帝王尚武,說不定會拿這個考察嘉郎,你功夫好,怎麼也得幫我在拳腳上點撥一下他們吶。不過…。。話說回來,你大約還不知道,那三個當中有個厲害的,只怕你都未必是對手呢!”
“是麼?”梁波聽聞有對手,眼睛裡瞬間有了神采,“那可得找機會好好領教一下嘍。”
“你呀,”馮氏一指頭戳到梁波腦門兒上,寵愛地看著自己的女兒,“當初就該放你去闖蕩江湖,沒準以後就天下無敵了!”
……。。
夜已深,眾人各自回房歇息。梁沛累了一天,此刻倚在床榻上,卻依舊無法踏踏實實地閉上眼。手裡的醫書不自覺滑落到地上,李氏親自給撿起來,放在窗前的案几上,轉頭輕聲勸道,“沛沛,早些休息吧,有什麼要緊的,明日再翻查。”
梁沛點點頭,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今日發生了一件讓她難以接受的事,總是愛拉肚子的延平郡君在太后面前告了她一狀,說她醫術不精,誤人子弟,以後不許她再診治了。太后明面上還沒做出什麼發落,不過看老人家那臉色,估計以後的日子也不大好過了。
“沛沛,”李氏看出些端倪,躺在梁沛身旁,輕聲問道,“可是出了什麼事?”
靠在李氏溫暖的胸口上,梁沛的惆悵也沒那麼多了,她雖然很有壓力,不過既不打算告訴父親,也不打算告訴李氏,也免得叫他們操心,隨即轉移了話題,“哪有?我原本就忙了一天,回來又陪著父親熱鬧了一晚上,也實在疲累。”
“來了嘉郎,我瞧著父親近幾日都很高興,府裡很久都沒這麼熱鬧過了。”李氏回想起公公馮氏春風得意,對三位郎君熱情周到的那種神情,忍不住說道,“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兒,可又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