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上。吉祥見狀,忙從梁波手裡接過遞給了黃子遙。
白玉簪剔透無暇,通身雕刻了精細的流雲紋,與黃子遙昨日描述給她的分毫不差。
“很好…。。”黃子遙臉色不愉,拿著簪子端詳了半天,冷笑道:“梁校尉真是用心良苦,可惜這簪子並不是本位的!……你真大膽,竟敢欺瞞本位,該當何罪?!”
“微臣…。。這麼辛苦才找到簪子,不知大人何意?”梁波雖慣會說謊,如今當場被拆穿,難免有些心虛,遂低了頭強詞狡辯。
黃子遙起身,慢慢踱到梁波眼前,居高臨下望著她,見對方泰然自若,一雙桃花眼表情複雜,“梁校尉,本位的玉簪頭上微有瑕疵,只是本位昨日大意,所以沒告訴你。如果本位沒記錯,你拿來的這一支應該是梁府二郎梁澤的東西吧。本位昔日曾與他們住在一處,經常作伴玩耍,二郎總共有十二支白玉簪,每個生肖屬相的樣式刻了一支。而這一支,是本位當日與他在園子裡蹴鞠時,無意間碰斷了他的白玉虎頭簪,後來叫人買了流雲簪頂替,算是賠他的。……怎麼,梁校尉拿到這支簪子的時候,他沒有告訴你這個緣故麼?”
一席話說的梁波啞口無言。
“黃大人,如果這一支簪子都不是您的,敢問您…。。是真的丟了簪子麼??”愣了好半響,梁波才發現辯駁無力,似乎山窮水盡了,乾脆豁出臉皮說道,“您大人有大量,別記著從前微臣對您的衝撞和冒犯,放微臣一碼,微臣……感激不盡!”
“這話怎麼說的??找不到簪子,就該認真找 !偷奸耍滑可不是作為一個侍衛該有的品格。”黃子遙顧左右而言他,將簪子返還給梁波,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既然是二郎的,那還是還回去罷。本位可以當做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還望校尉端正態度,從現在開始認真對待。總不能聖上丟個小物件,你們可以將地皮翻過來查,本位丟了物件,難道就能矇混過關麼!”
得嘞!事情又回到了原點。梁波哼哧了半天,終究沒說出個不字來。
於是乎,梁校尉及一干人等將東內苑種芙蓉的地方又齊整整搜了一遍。天快擦黑時,梁波已經開始絕望,她迫不得已,抬頭對著一直跟在身旁“監督”她的黃子遙說道:“黃大人,您確定是在這裡丟的麼?要不…。。您再想想?之前還去過什麼地方?或者被風颳到別的地方?…。。還是被誰撿走了?要不…。。上別處找找吧…。”
黃子遙見她垂頭喪氣,有些不忍,卻仍定了神認真道,“……不可能吧?本位打從丟了就一直派人找,再說了,誰敢拿本位的簪子?除非活膩歪了!”
“這個地方已經找過好幾遍了,東內苑這麼大,保不齊在別的什麼地方躺著呢,不如…。。咱們上前面那一片兒看看去?”
梁波好說歹說,才勸動黃子遙將丟失簪子的範圍擴開了一些,跟隨的宮人們都四散在各處,找得格外賣力。梁波穿過那些蓊蓊鬱鬱的芙蓉樹,從東頭往北邊沿路而上,一直找到了邀月湖邊。
“黃大人,您前天…。。來這裡散過步嗎?這裡離東苑並不遠。”梁波滿臉嚴肅。
這裡是宮城留在東北角上的後花園,大概位置偏了些,少有人來。放眼望去,湖水瀲灩,波光粼粼,近岸的水面被那些晨開暮合的水芙蓉所佔據,碧葉紅荷交相輝映,彷彿無窮無盡。
“呃,…。好像是…來過,不過…。。,本位不可能將東西丟在這裡啊。”黃子遙若有所思,“努力回憶”當時的情景。
梁波瞧著他有些怵水,心裡生出算計,準備理直氣壯地去水裡尋簪子,免得他總像跟屁蟲一樣虎視眈眈盯著她,稍一偷懶吧,還被他大聲呵斥。
“那不一定,大人,您離岸邊遠一點,臣這就看看。”哼哼,黃大人不會鳧水嘛,萬一掉下去,就這種小心眼兒的人誰會撈他上來呢?反正她是不能指望的。
黃子遙果然退後兩步,擔心道,“不要在這裡找,這裡肯定沒有!”
“大人!”梁波很快接了話茬,一臉嚴肅:“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沒準您一個不留神,掉在了湖水裡也說不定啊,萬一要是臣在這裡找到了呢?!”
梁波不等他的回答,便像一尾靈活的錦鯉,一個猛子扎入水中,水花濺在黃子遙身上,叫他一時沒反應過來。
事情太突然,黃子遙愣了片刻,方才急急喊道:“喂!……。你…。你快上來!…。。快上來啊!”
可是她卻看不見了。
“——梁波——!你個混蛋——!”
隱約聽到黃子遙在喊她,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