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接即將被甩出去的梁波。
不過是一分神的功夫,毛武再回頭時,梁波卻扭轉了局勢,她在跌下臺的瞬間,腳尖勾著石壁,反身一躍而起,一個迴旋,重重一腳踢在對手胸口,導致對手連個幾個後退,撞翻了身後的兵器架。
“不錯!沒想到你還能站起來,”對手愣了一下,瞬間回了神。她拍拍身上的腳印,輕蔑地笑笑,轉了轉脖子,活動活動手腕,發出卡拉拉一陣響聲,讓人聽著毛骨悚然,“打倒了我,你才能當新擂主,呵呵,看看你還有沒有那個命!”
“你是上頭派來的?”梁波吐掉嘴裡的血沫子,徑直拿手背擦了擦嘴角,走到對方面前,微微擰了眉頭,用只有她們兩個才能聽見的聲音道,“剛才那幾下,就當我曾經有眼不識泰山,還她的。現在開始,死傷各負,兩不相欠!”
“我艹,你她爹的拿我當猴耍?!”女郎似乎沒拿她的話當回事,氣勢洶洶的出拳揮過來,梁波靈巧閃避,彎了腰,大喝一聲,雙手提在女郎身上,凌空勾腳,又是一擊。
……
臺下已經吵成一片,那彪悍的五品女將跌下來的時候,地面險些被砸出個坑來,虧得眾人閃的遠,否則早就被壓成肉餅了。毛武幾個捂著胸口暗自慶幸,又歡喜雀躍,還不忘真臂高呼,“梁波威武!”
……
擂臺一般擺三天。打擂第一天,擂臺下人頭攢動,吆喝吶喊此起彼伏,簡直比繁華的西市還熱鬧。梁波一路過關斬將,至晚間收官仍穩坐擂臺。第二天,養足了精神,再接再厲,軍中上前應戰的,不論品階大小,最後全給她擊敗了,眾人皆輸的心服口服。於是,梁波盛名崛起,三軍都傳打擂的梁小將武藝了得,難尋敵手。
到了第三日,許是因為勝負已經毫無懸念,圍觀的漸漸散去了,也無人前來應戰。臺上臺下空蕩蕩的,鼓手撒懶,早不見了人影,只剩下幾面彩旗,呼啦啦飄過來飄過去,竟生生飄出了一種蕭索感。就連剛升官的司階毛武都著急回去,也不肯留下來陪她,梁波無奈,跳下擂臺,扯住她,直嚷嚷,“這還沒結束呢?怎麼連你都走啦?”
“結局已定,還有什麼看頭?”毛武白她一眼,不耐煩道,“我還有事,你自己等著罷,橫豎也沒人打得過你,等過了晚上再無人應戰,那盔甲不就是你的了?”
“就我一個人有什麼意思?”梁波言語裡頗有些無奈。“我覺得吧……自從你升了官,都不拿我當朋友了…。”
“誰說的?我昨天和前天不都陪著你呢?怕你被打死,我差點連棺材都替你準備好了!”毛武沒心沒肺地挖苦她,心知梁波不過是旁敲側擊地索要她的荷包而已,可她偏偏就不讓她如願。
“算你狠!把我荷包還我!不然我就和你絕交!”梁波忍不住拔高了音量,狠狠瞪她。
“絕交就絕交,”毛武洋洋得意地挑了挑眉,輕笑道,“你個說話不算數的的,我託你打問你家小廝的事情怎麼樣了?到如今都沒給我個回話。”
“最近忙,…忘了…”梁波真是力不從心,想起鏡子提起毛武時不共戴天的眼神,不由支支吾吾道,“回頭我去問問,要不…。你先把那荷包給我罷。”
毛武哼一聲,再不理她,揚塵而去。只剩梁波孤零零站在擂臺上,嘆天哀地。昔日人聲鼎沸的場面消失的無影無蹤。原本以為這樣的比試,是如何的精彩,如何的刺激,其實,也不過如此。
沒有對手的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每每體會到高手不勝寒的境界,梁波就越發思念馬天瑜。想念他冷冷清清一本正經的樣子,一出手便能制住她,卻因為她出言輕薄,顯得微惱無措。她想念他輕而易舉避開她襲擊的樣子,纖塵未染,風度翩翩。那才是她想要擊敗的對手,那才是她真正想要的獎賞。可是…。,她如今卻連他的一絲頭髮,都拿不到。
她無聊至極,將那一套大葉烏金甲取下來,翻來覆去地看,越看越沒意思。閉上眼吧,那個唯一打敗過她的馬天瑜便冒出腦海,讓人心神不寧。
太陽漸漸落了山,晚霞燒出紅彤彤的一片,照在寂靜的演武場上,金光無限蔓延。梁波耷拉著腦袋坐在擂臺邊上,晃盪著雙腿,一會兒看天,一會兒看地,一會兒唉聲嘆氣。
就在她無限感慨人生的時候,身後卻傳來了說話聲。
“比試還未結束,梁執戟是否高興的太早了?放下你手中的寶甲罷,打贏了我,你才能拿走。”
……。。來了對手?
梁波一個激靈,轉頭去看,擂臺上不知何時,竟然悄無聲息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