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說不出的熟稔感,好像他們以前不僅認識,而且真的很熟一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念之直覺是跟她失去的記憶有關。
她12歲以前,真的認識何之初?而且還很熟?
顧念之閉上眼睛,拼命去回想她能想到的蛛絲馬跡,想從混沌的記憶裡找出一點點自己12歲以前的東西,可是和以前一樣,她一試圖回想,腦袋就鑽心地疼,好像大腦裡主管那一段時間記憶的部分被完完整整切除了。
一回想就像是進入了記憶的黑洞,完全找不到方向。
電梯叮地一聲響,到了教授樓底層。
電梯門開啟,何之初和顧念之一起走了出來。
外面已經很黑了,樓前的路燈照亮了幾條四通八達的小路。
這裡是教授區,晚上沒有什麼人。
光禿禿的大樹安靜地立在教授樓前,被路燈照成孤獨的影子,一排排靜然樹立,像是衛兵。
顧念之和何之初一起往她住的女研究生宿舍樓走去。
何之初見顧念之揉了揉太陽穴,知道她又頭疼了,淡淡地說:“……不用想以前的事了,其實我是跟你開玩笑。那些事情沒什麼大不了的。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是集中在你的爭產案官司上。”
顧念之一時沒有說話,直到走到自己宿舍樓下,她才認真地對何之初說:“何教授,官司我要打,但是我以前的記憶,也要找回。”
她說話的時候,一縷秀髮垂了下來,搭在臉側,顯得巴掌大的小臉上,一雙明眸更加大而黑亮。
何之初輕輕給她把那縷垂下來的秀髮別到耳後,說:“你的官司打下來,你以前的記憶也就找回了。所以不用特意去想,一切都會水到渠成。”
……
特別行動司總部駐地裡,陰世雄在給霍紹恆彙報他們在法院和警局的情形。
“……警局的人很好,雖然顧嫣然要求他們拘捕夜玄,但是他們並沒有故意為難他。後來念之和何教授拿到他的不在場證明,直接上法院,要求法院撤銷立案。跟顧嫣然和金婉儀溝通之後,法院同意了念之的請求,就把我們放了。”
霍紹恆點了點頭,他坐在辦公桌後面,一手握著滑鼠,一手撐著側頤,目光盯在電腦顯示屏上,“嗯,沒事就好。”
夜玄的案子被撤銷控訴,他才能毫無負擔地上庭跟顧念之作證。
“……夜玄有什麼話沒有?”霍紹恆頭也不抬地問道。
陰世雄撓了撓頭,“這我不知道。琦琦累壞了,我送她回宿舍,我就回來向您彙報了。何教授、念之和夜玄去了何教授在B大公寓,應該會談一談吧。”
“我不要聽‘應該’或者‘可能’,我要知道確切的回答。”霍紹恆眯了眯眼,將電腦上的影片放慢了一半的速度,繼續觀看,一邊對陰世雄擺了擺手,“你去休息吧。然後跟進念之的爭產案。”
“是,首長。”陰世雄忙立正敬禮,然後轉身離去。
陰世雄走了之後,霍紹恆才從電腦前抬起頭,想著陰世雄剛才說的話,又看了看影片上何之初那矯健的身手,還有他護著顧念之的時候,雖然在地上翻滾,但是進入警局的院門之後,卻並不往圍牆後面躲。
這個細節讓霍紹恆很是警惕。
一般來說,就算是訓練有素的軍警人員,在躲避槍手的時候,最佳的躲避地點就是躲在牆後面。
畢竟能打破牆的槍很少,也不容易弄到。
在華夏帝國則根本不可能。
但是何之初護著顧念之,卻好像早就知道對方子彈的威力,完全避開了牆壁。
因為對於那種子彈來說,躲在牆壁後面,等於把自己的心臟暴露給敵人。
這麼說,何之初好像對這種武器不陌生……
聯想到特別行動司在美國的外勤人員發回來的何之初救夜玄的影片裡,何之初手持的那種造型奇特的武器,霍紹恆豁然開朗。
他想了一下,拿起手機,給何之初打了個電話。
“何先生,有沒有時間談一談?”
何之初剛剛把顧念之送回宿舍,正一個人往回走。
他帶著藍芽耳麥,兩手攏在大衣兜裡,淡然說:“要談什麼?我很忙,不一定有空。”
“想跟何教授談談您在美國用的那支從‘美軍實驗室’來的槍。”霍紹恆見何之初不想見面,就直接在電話裡說了,“如果我沒有猜錯,今天早上那個槍手用的槍,跟您在美國用的槍,是一個種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