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上將見大家達成一致,便宣佈散會,讓大家各自行動起來,查一查17年前的案子有沒有二次洩密。
霍紹恆送了各位大佬出去,季上將是最後一個上車的。
他站在特別行動司大樓前面空曠的廣場裡,對霍紹恆輕聲說:“……你要好好查一查,他們為什麼要用這種武器對付念之。”
“我知道。”霍紹恆的聲音也不大,“……我把材料的事情提出來,就是為了打個掩護。”
他不想那些大佬把注意力放在顧念之身上……
因為霍紹恆和季上將有意地模糊視線,本來作為“受害人”應該被軍方重新審視的顧念之就這樣被遺忘了。
大佬們的目光被“新型材料”牢牢吸引,17年前宋海川那場失敗的實驗再次被從塵封的故紙堆裡翻了出來。
軍方最高委員會組成了一個四人絕密小組,專門排查17年前知道新型材料都有哪些人。
……
顧念之回到學校,跟著何之初和夜玄去了何之初在B大的教授樓套房。
馬琦琦和陰世雄都沒有去。
馬琦琦昨天一晚上沒有好好睡覺,又加上剛剛搞定一個自己暗暗喜歡的男票,激動過份,現在精疲力盡,已經快困死了。
她一回學校,就直接回宿舍睡覺。
陰世雄將她送回宿舍,馬上回特別行動司總部駐地給霍紹恆彙報。
……
再一次來到何之初住的套房,顧念之感慨地對夜玄說:“真是辛苦了。不過這一次應該一勞永逸,顧嫣然不會再找你麻煩了。”
夜玄的臉色不太好看,也許是累的,也許是心裡還沒有放下。
顧念之看了看他的臉色,“你要不要去洗個澡,然後去睡一覺?”
夜玄也是疲累至極,但他還是認真地看了看顧念之,說:“我去睡一覺,等我醒了,我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
“不用急。”顧念之言笑盈盈地安慰他,“有你說話的時候,特別是在法庭上。”
“好,我會做你的證人。”夜玄下了決心,要和顧嫣然對簿公堂。
“那太好了!”顧念之輕輕拍了拍手,“好,你現在先去洗澡,我給你做一個三明治,一杯牛奶,吃飽喝足再睡覺。”
夜玄也不跟她客氣,起身問何之初:“何先生,我能用哪一間浴室?”
何之初帶他去客房的浴室,又給他拿了嶄新的洗浴用品,才帶上客房的門出來。
顧念之一個人在餐廳做三明治,微波爐裡熱著牛奶。
沒有人的時候,她臉上沒有了那股輕鬆自在甜美可愛的笑容。
一個人立在料理臺前,纖弱的背影似乎被什麼東西壓得彎了下去,但是她極力對抗著壓力,不讓人看出她的疲憊和恐慌。
何之初突然很是心疼。
他兩手插在褲兜裡,站在她背後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才輕輕咳嗽一聲,“念之,在想什麼呢?”
慢慢走過去,靠在她旁邊的料理臺上。
顧念之慢慢抬頭,大而澄澈的黑眸裡蘊著一些讓何之初看得怦然心動的東西。
“何教授,他們為什麼要追殺我?只是因為顧家財產嗎?”
何之初一時語塞,過了一會兒,他說:“你以為呢?不是為顧家財產,是為什麼?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為了錢,有些人什麼都做得出來。更何況顧家的財產不是幾百萬幾千萬或者上億這種規模。”
顧念之蹙起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了,她好像做了一個決定,緩慢地點頭,語氣平平地說:“那好,既然他們不讓我活,我也不讓他們活。”
只是一句話,何之初已經明白了她的憤怒和決絕。
他讚賞地點點頭,這才是他熟悉的念之。
“就該這樣。當別人不給你活路,你也不用為他們想活路了。這個世上總是有人喜歡自尋死路,我們得成全他們。”
顧念之扯了扯嘴角,“何教授,您不覺得我剛才的話三觀不正?”
“沒有啊,為什麼這麼問?”何之初挑了挑眉頭,清冷地說:“在我心裡,你說的話都是對的,你要做的事都是我想做的。如果你三觀不正,那我早就沒有三觀了。”
雖然說話的方式很冷漠,但是說出來的話卻如烈火般炙熱。
就是這種強烈的反差感,讓何之初充滿謎一樣的魅力。
顧念之:“……”
其實有些想笑,但是心裡這股又溫暖又窩心又感動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