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影的後腦疼得快要裂開了,腦子裡一直嗡嗡作響,彷彿有幾千幾萬只蜜蜂飛進去了,在裡面沸反盈天。
有好一會兒,她聽不見,也看不見,睜開眼就眼冒金星,耳朵也像被隔絕在真空。
她差一點以為自己真的被打成耳聾眼瞎。
等她終於緩過來,才發現自己的處境。
被人綁的跟個粽子一樣扔到桌子底下。
她眨了眨眼,努力看清楚自己的處境。
屋子裡很黑,她的胳膊被人綁在身後,也不知道這時候幾點了。
她的眼睛漸漸適應了這裡的黑暗,發現這裡就是她之前叫了散會的會議室。
原來是會議室……
她的記憶也如同倒轉的走馬燈一樣完全回來了。
那個她新招的導播,看上去人模狗樣兒像個精英,原來是她引狼入室!
謝清影恨得牙根直癢癢。
很快她又想到了在她這裡看那份爆料包裹原件的顧念之,心裡一沉。
完了,顧念之不會還在這裡吧?!
這姑娘的運氣可真不好,都是她連累她了……
如果不是她邀請她來她的公司,她也不會遭受這樣的無妄之災了。
而且何之初對顧念之那麼關心,如果知道她在她這裡遭了罪,兩人還能繼續處下去嗎?
謝清影一轉念間,轉了無數個念頭,但是沒有一個念頭,能讓她成功逃出去。
這可怎麼辦?
謝清影四處看著,突然想起來她裝修這間會議室的時候,在會議桌底下有個報警器,跟大樓的保安處和警局的報警電話相連!
當時裝這個報警器只是一般的安保措施。
主要是為了防備被她解僱的員工當場鬧事而準備的。
現在可派上用場了!
謝清影在桌子底下漸漸挪動身子,慢慢坐了起來。
幸虧會議桌比較高,她不用佝僂著身子也能在桌子底下移動。
她的雙臂被堅硬的尼龍繩綁在背後,繩子勒得那麼緊,她的胳膊已經疼得失去知覺了。
謝清影十分懷疑如果自己不能及時獲救,她的胳膊就算不被打斷,也會因為血流長期不通而傷殘……
她詛咒著那些殺千刀的匪徒,特別是她新招的那個男導播,也恨自己瞎了眼,居然把這種人招進來。
跪在地上一步步用膝蓋往前蹭,終於來到會議桌下面裝報警器的位置。
她半直起身,用腦袋去頂報警器,可是頂了半天,沒有聽見任何反應。
按道理,會聽見輕微咔的一聲響,才算是接通了外面的報警系統。
到底是怎麼回事?
謝清影以為自己沒頂到報警器的位置,咬了咬牙,用力又大了一些。
結果沒有掌握好力度,她的頭撞到會議桌,發出咚的一聲響。
嘩啦!
會議桌被人一腳踹開,露出桌子底下的謝清影。
那人獰笑一聲,“醒了?想幹嘛?!想找人來救你?!”
另一道聲音傳來:“頭兒,這會議桌下面有報警器!”
“你想報警?!賤人!”剛才獰笑的人一把抓住謝清影的頭髮,將她拽了起來。
反手啪啪幾下,打得謝清影嘴角流出一縷鮮血。
謝清影長這麼大,還沒有受過這樣的折磨。
骨子裡的傲氣被徹底激發了,她呸地一聲,吐了那人滿臉血。
“你別猖狂!我已經報警了!很快就有警察來抓你們!”謝清影大聲說,“你們現在放我們走,我還可以既往不咎!如果繼續作惡,你們就等著坐牢吧!”
“已經報警?!”會議室的兩個男人面面相覷,然後哈哈大笑起來。
“報警?!你糊弄誰啊?你拿什麼報警?!”站在最前面的男人抹了抹臉上的血,又抽了謝清影一個耳光。
這一次,謝清影直接被打得摔倒在地上,左面臉頰先著地。
嫩生生的臉蛋在堅硬的巴西櫻桃木實木地板上刮掉一塊皮,疼得她眼淚都出來了。
那人舉著手上形狀怪異的槍,大聲說:“我有榴彈磁暴槍,剛才一顆子彈就癱瘓了這裡所有的網路和電路系統。——你報警?也要問問我手裡的榴彈磁暴槍答不答應?!”
謝清影不懂什麼叫“榴彈磁暴槍”,但是聽這人說一顆子彈就癱瘓了這裡所有的網路和電路系統,又想起剛才那報警器好像沒起作用,再看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