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美國想得真美,真當我們是嚇大的。”何之初不以為然,眸光微冷。
“可是秦瑤光本來就是個水貨。美國方面對她這麼感興趣,那就送過去唄。”顧念之聳了聳肩,嗤笑道:“跟美國那個瘋子總統講不清道理的。他只懂一個道理,就是漫天要價,坐地還錢。——真是滄海橫流,方顯商人本色,死要錢。”
“秦瑤光再是水貨,她也知曉你的事。”何之初淡淡地說,“放她出去,你還想獨善其身?還是你想身先士卒,‘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顧念之回過神,知道自己出了個餿主意,不好意思抿了抿唇,回頭看著新聞,胡亂說:“可是美國的指控挺氣人的,什麼叫‘司法敗壞’?我們的案子有沒有公開審理,關他們什麼事?他們的法庭還不許公開呢,到現在他們法庭的情況都不能直播和拍照,只能用畫像師把法庭的情況畫出來。”
“再說又不是所有的案子都能公開審理?比如有關未成年人的案子,有關性侵和強暴的案子,還有有關國家安全的案子,以及軍事法庭的案子,按照法律,這些案子都不能公開審理。國外也是一樣,憑什麼說我們?”
“你這樣說,人家會說你在比爛,在為自己國家的錯誤行為洗地。”何之初悠閒地說道,心情漸漸好了起來。
看著顧念之不糾結秦素問的DNA,何之初就覺得還是能跟她好好說話的。
“這怎麼叫比爛?這是因為有人故意把國外的情況扯進來啊?”顧念之明澈的眼眸倏然亮了起來,“如果就事論事,不扯別的國家就是好就是好,誰會有時間跟他科普?明明是自己沒見識,被揭穿了就惱羞成怒,忘了明明是他們先開始比爛,結果比起來發現國外更爛,被打臉了,能不歇斯底里嗎?切,這種人,我一個人在網上能掐一個團,還不帶喘氣的。”
何之初被顧念之得意的小模樣兒逗笑了,用手抵在唇邊輕笑了兩聲,低聲說:“那好,你說這件事,我們該怎麼辦?”
顧念之的手指在餐桌上輕輕叩擊,凝神沉吟道:“……他們的主要目的是說我們未經審判就給秦瑤光定罪,所以他們不服。那不如我們就公開審判呢?”
“不行。”何之初斷然反對,“一來次聲武器的案子不能公開,二來你的案子也不能公開,這涉及到你跟秦瑤光的DNA測試,難道你會願意公開自己的DNA?”
這當然不行。
顧念之用手託著腮,趴在餐桌上,整個人都沒精神了,“那可怎麼辦?難道就硬著頭皮頂?”
“沒有別的辦法,當然只有硬抗。”
顧念之不以為然地抿緊了唇,在心底思索著,眸光落在餐廳牆上掛著的照片上。
這是一張何家的全家福,當然是秦素問還活著時候照的。
照片上的秦素問容貌非常普通,是那種放在人群裡就找不出來的樣子。
再想到那張秦素問小時候的照片,顧念之心裡那股怒氣冉冉而升。
這是以為不驗DNA,她就沒有辦法揭穿當年的往事?!
顧念之突然坐直了身子,問道:“何少,你父親呢?”
“生病了,正在醫院休養,今天要做手術。”
“什麼手術?”
“腦血管方面的手術,不能受刺激。”
顧念之“啊”了一聲,很是意外,“何上將這是怎麼了?身體很不好啊……”
“我父親的身體其實從我母親過世之後,就一直不好,只是他這個人比較固執,也有些諱疾忌醫,因此拖了下來。現在拖不了了,前幾天跟我吵了一架,結果暈過去了,到現在都沒醒。”
“醫生說,再不做手術,他很可能就要半身癱瘓,甚至醒不過來了。”
何之初沒有說原因,但顧念之隱隱猜到了一點,慚愧地說:“……是不是因為我要求的事?何少,你父親不同意,是不是?”
不用何之初明說,她就猜了個七七八八。
這麼聰慧的女孩兒,在這個世界上,在他心裡。都是獨一無二,無可替代的……
何之初的心臟突然不受控制地收縮,然後猛地擴張,血液比平時快一倍的速度在他血管裡奔流,可是表面上,他的神情絲毫未變,連嗓音都很正常。
“沒有的事,你別瞎想。”何之初搖了搖頭,“這件事你別管了,有上面的大人物撐著,天塌不下來。”
顧念之可不是那種你讓她不管,她就能裝不知道撒手旁觀的人。
而且她對何承堅的病情也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