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路遠拌嘴。
見路近剛要張口,顧念之連忙迎上去,將那兩個透明小塑膠袋拎到路近面前,大聲說:“爸,你看這是什麼?!您可得幫我兩個忙!”
路近一看見這實驗專用的透明小塑膠袋,注意力就被吸引過去了,“……這是誰的唾液樣品和頭髮樣品?”
“這是秦致遠和秦致寧兄弟倆的。”顧念之將那兩個透明小塑膠袋放到路近手裡,“您幫查一下,他們的基因裡有沒有先天性心臟病的基因缺陷。”
“這個容易,我馬上去查。”路近說著,接過那兩個透明小塑膠袋,回自己套房的實驗室去了。
路遠正好把絲瓜蛋湯盛到一個圓缽一樣的白瓷湯碗裡。
那白瓷湯碗的底部還用工筆描著幾株綠色的水草,絲瓜蛋湯一放進去,那水草就跟活了過來一樣,在清湯裡搖曳。
絲瓜雪白,蛋花金黃,水草青綠,一看就讓人胃口大開。
顧念之厚著臉皮跟在路遠身後進了餐廳,殷勤地說:“我來擺碗筷。”
路遠任憑她忙碌,自己去叫了路近過來,一起吃晚飯。
路近已經把那些樣品放到儀器裡開始測序了,現在有時間吃晚飯。
三個人坐在餐桌前邊吃邊聊。
路遠又問了一遍:“剛才那個秦致寧,是在向你求婚吧?他怎麼說他也有信託基金?”
顧念之有些頭疼,但剛才已經把路遠和路近都得罪了,她現在不敢造次,老老實實地說:“秦家,就是秦會昌家,秦素問的父親那一家子當年在國內挺有錢的,他們家的大本營本來是在南方,幾百年前G城十三行裡,他們家是有一席之地的。”
“哦,這就難怪了。”路遠點了點頭,“秦會昌家在Z城有一塊地,原來是祖傳的。”
“嗯。Z城在成為特區之前,本來就是G城的一部分,現在也歸G省管轄。”顧念之這方面的功課做得很足。
因為查秦霸業那邊查不到什麼問題,她和霍紹恆就從秦會昌這邊入手了。
“可以這麼說,秦會昌的這個秦家,才是南方那個著名的秦家,秦霸業這一家,如果往上追溯,幾百年前他們的祖上當年根本就不姓秦,是來到南方,為秦家打工,才改姓秦的。”
“可惜現在,大家只知道秦霸業這個秦家,有人還穿鑿附會,說他們就是當年那個十三行裡的秦家呢。”顧念之笑著拿湯勺敲了敲自己的湯碗,“秦霸業也從來不解釋,故意將錯就錯。”
路近聽得聚精會神,點頭說:“秦會昌他們家的親戚很早就移民海外了,留下來的秦家人本來只有秦會昌他們一家。不過後來素問嫁給何承堅,何承堅千方百計幫她尋找在國內的秦家人,其中就有秦致遠、秦致寧這兄弟倆,當時也在孤兒院裡,不過是在南方的另外一家孤兒院,不是秦氏孤兒院。”
“何承堅還幫他們跟國外的秦家人取得了聯絡,這兄弟倆自己應有的那一份遺產應該也拿到了。”
顧念之“哦”了一聲,“我猜也是這樣。其實溫守憶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秦致寧挺喜歡她的,她如果跟秦致寧在一起,絕對是嫁入豪門啊!”
“可惜她看不上秦致寧。”路近搖了搖頭,自己舀了一勺絲瓜蛋花湯,“她眼裡只有何之初。跟她媽一樣,得不到就不罷手。”
路遠放了心,說:“我看秦致寧的眼光不怎麼樣,這種人智商一般也有問題,念之你可得看清楚了。”
顧念之抿嘴一笑,說:“多謝路總提醒。”
三個人吃完晚飯,顧念之回自己的套房繼續整理卷宗。
路遠端著一杯普洱茶來到她房間裡,笑著問道:“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
顧念之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說:“……路總你不生氣了吧?”
路遠擺了擺手,笑眯眯地說:“本來就是逗你的。”
顧念之:“……”
她坐回自己的書桌後面,一邊打字,一邊問道:“路總覺得,我這個有罪推定,應該從哪個方向入手?”
她已經有秦家人的體檢報告,可這最多證明說秦素問的“先天性心臟病”是站不住腳的。
路遠深思道:“……我還記得,秦素問大律師的心臟在她車禍以前好像沒有問題。”
顧念之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個念頭,“……車禍前沒有問題,是什麼意思?有她車禍之前的體檢報告嗎?”
路遠搖了搖頭:“幾十年前了,怎麼可能還有當年的體檢報告?——我是聽你父親說的,我記得那是秦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