寓的地下停車場,又用了半個小時。
顧念之的公寓四周都是特別行動司的人,沒有驚動當地警方。
霍紹恆從電梯裡走出來的時候,臉色是從來沒有過的陰沉。
他抬眼就看見顧念之的門鎖被打得穿了洞,可以看見光線從裡面透出來。
視線往上移動,他發現走廊上的監控攝像頭也被打壞了。
霍紹恆默了默,扭頭看著正等在門口的周啟元,“監控那邊的錄影呢?”
周啟元嚴肅地說:“監控有十分鐘時間的空白,我們的人正是發現監控出問題了,才打電話聯絡肖夜和顧小姐,但可惜的是,他們晚了一步。”
霍紹恆沒有立即進去,而是在顧念之公寓門口的走廊上來來回回走了幾圈,四處看了看,說:“另外還有人呢?”
他派在顧念之身邊的,可不止肖夜一個人。
周啟元嘆了口氣,“那些人馬上趕來了,從事發到他們趕到現場,不到十分鐘,但是……”
霍紹恆打斷他的話:“你的意思是,對方是在十分鐘內,遮蔽監控,重傷肖夜,然後把念之劫走?”
他極力忍耐,額頭的青筋卻已經一跳一跳,顯示他的情緒瀕於暴怒。
“從監控時間上看,是這樣。”周啟元往旁邊讓了一步,“您要不要進去看看?”
他補充說:“裡面的東西都沒動過,我們只抬走了肖夜。”
霍紹恆默然半晌,將滿腔怒氣生生壓下,舉步走了進去。
這所他很熟悉的公寓裡,已經不再是他熟悉的樣子。
雪白的地毯已經被染成了血紅色,地毯中間用粉筆畫了一個人形,應該就是肖夜倒伏的位置。
霍紹恆在肖夜倒伏的人形圖案旁邊站了一會兒,又在屋裡走動著,就在快到門口的地方,他眸光輕閃,看見了一個閃光的東西。
雖然自從聽見周啟元說顧念之的定位跟她本人沒有關係,他就有了心理準備,但是當看見她那支鑽石耳釘孤零零掉在地板上的時候,心裡還是重重一沉。
知道這個鑽石耳釘是定位裝置的人,並不多。
只有趙良澤、陰世雄和周啟元,當然還有他自己和顧念之本人。
難道是趙良澤、陰世雄和周啟元通風報信?
可是怎麼可能呢?
如果真的是這幾個人通風報信,顧念之早八百年都被人擄走了,不會等到現在。
上一次她出事,她的耳釘就沒有暴露。
霍紹恆暗自琢磨著,但雖然他不懷疑趙良澤、陰世雄和周啟元,他還是需要切實的證據證明這幾個人跟顧念之的失蹤沒有關係。
彎腰從地上撿起鑽石耳釘握在手裡,霍紹恆的目光從陰世雄、趙良澤和周啟元身上一一掠過。
周啟元早看見這個鑽石耳釘了,他知道霍紹恆發現這個鑽石耳釘,肯定會對他們起疑,但這是正常程式,換做他是霍紹恆,他也會調查他們。
因此他坦然說:“霍少,我可以交代我這幾個月的所有行蹤,請組織上調查我。”
陰世雄和趙良澤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出驚駭的神情。
他們可以保證自己沒有對顧念之下手,甚至可以保證周啟元也沒有,但是如果不是自己三個人說出去的,那對方是怎麼知道顧念之的鑽石耳釘有定位的功能?!
這也太驚悚了!
霍紹恆的手緊了緊,淡定地說:“我相信你們,如果是你們,念之早就不在這個世界上了。——但是相信歸相信,你們還是互查一下。”
“是,首長。”
陰世雄、趙良澤和周啟元一起立正行禮。
霍紹恆依然沉穩淡定,他不緊不慢地說:“大雄、小澤、啟元,還有肖夜,你們四個人是我最信賴倚重的人,希望你們不要有心理負擔。我絕對沒有懷疑你們的意思,但我們都是做這行工作的,互查一下,也許能找到新的線索。”
周啟元、陰世雄和趙良澤一起點頭,“霍少,我們明白,您也別多想。”
陰世雄得到啟發,突然說:“霍少,這件事沒那麼簡單。”
趙良澤翻了個白眼,“當然沒有那麼簡單,這還要你說?”
“我的意思是,你們想想,念之是失蹤了,但是肖夜也重傷了,同時我、小澤和啟元都成了霍少懷疑的物件,你們不覺得,幕後黑手也是在針對霍少嗎?”
陰世雄用手點了點陽臺玻璃上的裂痕,“看彈痕,應該是肖夜射出來的子彈。肖夜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