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紹恆想著顧念之，微垂下頭，勾了勾唇，心情竟然好了起來。
其實事情依然沒有解決，但卻不再壓抑沉重。
“應該沒什麼事了。”霍紹恆收回手，從窗臺上站起來，把煙隨手扔進垃圾桶，“就幾行程式碼而已，那一次應該是個意外。”
“什麼程式碼？”顧念之想跟他多說說話，就多問了一句。
霍紹恆想了一下，索性把日和市軍事基地導彈將他的專機認作是敵機的事說了一遍，又說：“我挺想給他們改進程式碼，但是這件事又不是一時半會能做到的，只能等閱兵之後才能打報告。”
顧念之聽了，卻覺得這個情形似曾相識。
她皺起眉頭，喃喃地說：“……你確定是因為強磁場抹去了你專機的程式碼？而不是……不是……有智慧程式語言混在你們防空系統的程式碼裡面？”
聽霍紹恆的敘述，別的地方都合情合理，唯一不合情理的地方，就是當時基地防空指揮室的人其實已經發現有誤，卻無法取消操作。
這一點，也是霍紹恆一直覺得不對勁的地方，但卻無論怎樣都查不到那些程式碼哪裡有問題。
直到顧念之一語擊破天機。
霍紹恆如同醍醐灌頂，猛地將手裡的啤酒瓶子砸進垃圾桶，“我明白了！”
他掛了電話，飛快地往防空指揮室跑去。
顧念之的話，讓他想起了洪康全。
當時特勤部的部長洪康全，就是利用霍紹恆不在國內的時候，把四行Prolog智慧程式語言，混到特別行動司中央控制室的程式碼裡，隱瞞了洪康全的行蹤，才讓他屢次躲避特別行動司的搜尋，直到後來他鋌而走險，為譚東邦的夫人蔡頌吟殺人，才露了馬腳。
那一次，也是顧念之幫他們找出的那四行“罪魁禍首”。
霍紹恆這時腦子裡轉著無數的念頭。
難道洪康全那件事還沒完？
他原以為洪康全是受美國人指使，那四行智慧程式設計程式碼來自美軍，但現在看來，未必是美國人。
因為那麼厲害的手段，美國人還不具備。
到底是誰？
霍紹恆來到防空指揮室的電腦前，順便把趙良澤也叫了過來。
“我找到方向了。”霍紹恆調出顧念之那時候查詢智慧程式設計程式碼的軟體，用軟盤存了插進電腦主機，“現在用這個程式搜尋整個程式碼系統。你馬上用我們的特殊渠道，跟帝都那邊的中央控制系統建立聯絡，我要用中央控制系統接管這裡所有的自動控制系統，進行排查。”
因為他們時間有限，從現在到明天閱兵結束，他們只有十二個小時時間。
所以要借用中央控制系統處理器的強大處理能力進行檢索。
趙良澤過來看了幾眼，驚訝地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
“……又是智慧程式語言？！這個基地那麼破的智慧系統，怎麼可能有這麼先進的智慧程式語言？！”
“這就是敵人的狡猾之處。我們的智慧系統越低階，他們就越能隱身其中興風作浪。”霍紹恆沉著地回答，“這是唯一的方向了。如果還查不出來問題，那就是我想多了。”
趙良澤這一次帶來的電子裝置很多，足以支撐一個戰時野外的伺服器集團。
他叫來了陰世雄，兩個人七手八腳將系統架設起來，開始跟中央控制室建立連線。
這個基地只有區域網，但是也具備跟外界聯絡的能力。
霍紹恆這邊已經開始用軟體檢測了。
沒過多久，帝都的中央控制室已經和這邊建立了聯絡，接管系統，同時開始運轉排查。
趙良澤和霍紹恆兩個人各司其職，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電腦螢幕。
……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到第二天早上八點，大閱兵開始的時候，霍紹恆這邊還是沒查到任何可疑的程式碼。
顧念之提醒的“智慧程式語言”連個影子都沒看見。
難道真是他們想多了？
因為有疑慮，他沒有去主席臺和季上將他們坐在一起閱兵，而是和趙良澤、陰世雄三個人一起依然待在防空指揮室的電腦系統前，絞盡腦汁地檢索系統程式碼。
一行行查過去，已經快要到最後一個區域了，就在這時，軟體的報警程式終於啟動了。
嘀嘀的叫聲霎時充斥在不大的防空指揮室裡。
霍紹恆定睛一看，果然找到了幾行智慧程式語言！
他趕緊將這幾行程式複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