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激她就要跟她結婚?”何之初跟何承堅的感情觀不一樣,但他也沒有價值判斷的意思,只是單純表示不理解。
何承堅別過頭,半晌沒有說話。
他不會對何之初說,跟秦瑤光結婚,一小半是可憐這個女人半生蹉跎,一大半卻是為了何之初。
何之初的病是秦瑤光給治好的,據說是痊癒了,但何承堅還是擔心,作為父親,他沒法不擔心。
如果真的痊癒當然求之不得,但是為人父母,對於孩子的健康那是怎麼操心都不為過。
就算有顧念之在何之初身邊,萬一復發,顧念之也不知道怎麼治療何之初啊……
他知道這樣做很自私,可是對他來說,自從素問去世之後,他的生命裡就只有這個兒子了。
這是他和素問的兒子,不管付出多少代價,他都要他活著,好好活著。
何承堅不想何之初知道這些事。
他眉眼微凜,沉聲說:“這是我和你秦姨兩人的事,用不著跟你解釋。”
“那您以後也不要管我和念之的事!”何之初眯了眯眼,神情十分冷肅,“您這一次太過份了,萬一被有心人利用,您想過後果嗎?!”
何承堅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不會的,你知道,去那邊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我們這一次消耗的磁場能量太大,就算有人想利用也沒辦法。——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磁場能量,什麼都是空的。”
“真的?”何之初坐直了身子,“不過是接念之回家而已,你用得著命人在那邊虐殺他們的人?那人還是念之的朋友!你是要嚇死她吧?!”
何承堅愣了一下,皺了眉頭,“怎麼回事?到底出了什麼事?念之也說了差不多的話……”
“她說什麼?”何之初看向何承堅,眉間凝著霜雪,寒意側側,“她都告訴你了?”
何承堅回想了一下顧念之的話。
“……是你派人擄劫我的?為什麼要這麼做?如果你真的當我是家人,怎麼會用這麼血腥的手段?!……”
“……不計一切代價?所以就算打死打傷無辜的人也可以?……”
當時他是怎麼說的?
“血腥?……如果你不配合,他們自然要不計一切代價完成任務。”
對於他來說,他並不關心那些人是怎麼執行任務的,只要任務完成了,中間有些差錯,也是在所難免。
將在外,軍命有所不受。
他是軍人,自然懂得這一點。
但是這並不包括,他會允許有些人陽奉陰違。
顧念之的話,他並沒有細問,因為他不是很在意,但是何之初的話,他卻不得不深思。
難道那些人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真的有問題?
何承堅站了起來,揹著手在客廳裡轉了一圈,沉吟道:“念之沒說很詳細,她只是說血腥的手段……”
他抬頭看著何之初,“什麼血腥的手段?你知道?”
何之初被霍紹恆請去協助過調查,他用手擰擰眉心,沒好氣地說:“你的人當著念之的面,對她的好友連開十槍,打斷她的四肢。——你說血不血腥?!”
“開槍了?!”何承堅也是大吃一驚,“對付那邊的人還需要開槍?!”
他下達的命令,根本沒有這麼兇殘血腥,而且他完全不希望引起對方的注意,所以應該是越悄沒聲息越好。
“怎麼會這樣?”何承堅鐵青了臉,剛想叫那五個執行任務的人過來問話,猛然想起來,他們已經接受了記憶剔除手術!
這就是說,哪怕真的有問題,他們也一無所知。
不管是事發突然他們不得不採取極端血腥手段,還有人在背後指使他們陽奉陰違,都找不到證據了。
這是第一次,何承堅深刻意識到這種手術的弊端。
見何承堅臉色鐵青,何之初繼續追問:“還有,今天呢?今天又是怎麼回事?!別說今天是念之的錯,我親眼看見那個男人用槍指著顧念之,溫守憶在背後禁錮著她,她都拿刀準備自殺了!”
何承堅眼皮都沒抬,不耐煩地說:“早上不是都說了嗎?就是瑤光想跟她談談,想把醫術傳給她,只要她去做記憶剔除手術。”
“胡鬧!”何之初狠狠一拳砸在茶几上,氣得神情扭曲,“她十二歲以前的記憶已經沒有了,難道還要剔除她在那邊所有的記憶?!你們就是不給她活路!”
難怪她會心如死灰,企圖拔刀自殺。
何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