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瑤光冷漠地低斥:“你還沒鬧夠?!你今天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她飛快地瞅了何之初一眼。
何之初兩手抄在褲兜裡,靜靜地站在顧念之身邊一言不發,完全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麼。
秦瑤光只好垂下眼眸,嘆了口氣,揉著額頭說:“我知道你是埋怨我不該帶人來給你做手術,但是按照安保條例,你確實必須接受這個手術。我現在不能親手做這個手術,但等我傷好之後,我會培訓一批人,指導他們給人做手術。”
言下之意,顧念之這個手術,是不做也得做,甚至不惜抬出法律條款來壓她。
這句話,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在顧念之心裡,這個親媽到現在為止,是徹底算個死人了,她絕對不會認這個媽。
小時候的事她完全不記得了,但就算記得,她也無法為自己做主,大概只能這女人搓圓捏扁。
可現在她已經長大成人,要是還被這女人用“親媽”兩個字拿捏,那她真是白瞎了自己在特別行動司長大的七年。
不客氣的說,她有一萬種方法,整得這女人後悔生她出來。
顧念之也不知道自己的性格到底像誰,反正別人對她有一點點好,她就恨不得湧泉相報。
但是別人要是對她不好,甭管是她親爹還是親媽,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她的腦子裡確實沒有對父母必須絕對服從孝順的那根弦。
她的耐心可是很有限的,睚眥必報這四個字可以刻在她的墓誌銘上了。
顧念之的手指有些癢,捻了幾把,看著秦瑤光笑說:“還不放棄給我做手術?”
正要再說話,何之初這時開口了,“秦女士,念之不用接受手術。”
秦瑤光的瞳孔幾不可察地縮了一下。
何之初居然不叫她“秦姨”,而是和顧念之一樣,叫她“秦女士”……
她窒了一下,很快說:“阿初,你不能為她違反紀律。按照安保條例……”
何之初瀲灩的桃花眼在顧念之身上轉了一圈,清冽冷漠地說:“秦女士不徇私,要求公事公辦,確實值得讚譽。但是需要做手術的,確實不是念之,而是她。”
何之初看向了溫守憶,“溫守憶才是最需要做手術的那個人。”
“何少!”溫守憶急得站了起來,“我可是你的生活秘書!我是符合安保條例要求的!”
“你已經不是了。”何之初異常冷漠,“我剛才給軍部發了訊息,取消了你生活秘書的位置,你已經被開除軍職,不享受任何安保條例的特權。”
“念之既是我的未婚妻,又是我的生活秘書,她才是完全符合安保條例要求的人。”
何之初對溫守憶不再姑息。
今天親眼看見她唯秦瑤光馬首是瞻,不遺餘力地打壓顧念之,何之初對她的厭惡全面爆發了。
對秦瑤光,何之初確實沒有什麼辦法,因為她不僅是他的救命恩人,還是他父親的妻子。
雖然很不滿,但不會親自去懟她。
但是對溫守憶,就沒有那麼客氣了。
她算個什麼東西呢?
仗著秦瑤光的勢,幫她打壓自己的親生女兒很有意思嗎?
何之初其實也不理解這兩個女人的做法。
明明知道顧念之在他心裡是什麼地位,還要當著他的面給她難堪,這是當他何之初是傻子,還是有意打他的臉?
或者還是在試探,他能為顧念之做到什麼地步?
秦瑤光驚訝抬頭,眼睛都快瞪出來了,“之初!你怎麼能說撤就撤?!”
“她是我的生活秘書,當然由我說撤就撤,難道我連自己生活秘書的主都不能做?”何之初不假辭色,“而且我是少將,掌管的正好是政治部,她的軍籍,我也能做主。”
溫守憶的臉色唰的一下白了,白石膏一樣的顏色,雖然白,但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厚重,就像用石膏砌的一層面具。
她沒一點都沒注意何之初說要撤她生活秘書的事,而是完全集中在何之初說顧念之是他未婚妻上面。
她低叫起來:“顧念之已經跟霍紹恆訂婚了!她不再是你的未婚妻!”
顧念之其實也不想承認自己跟何之初這種“訂婚關係”,但是看溫守憶這麼激動,她忍不住想刺她一下,讓何之初看看,溫守憶到底是什麼心思……
她故意將腦袋靠在身邊何之初的肩膀上,懶懶地說:“那是在那邊,難道這邊的法律還能管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