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的胳膊燒傷沒有。
顧念之被他護在懷裡,很是彆扭,忙將他的手推開,掙扎著站起來,嚷嚷道:“非禮啊非禮!你果然對我心存歹意!還說我性*騷擾你!——哼!真是顛倒黑白!賊喊捉賊!”
秦致寧的臉黑了一半。
這顧念之,小時候沒看出來她這樣睚眥必報啊!
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
秦致寧站了起來,甕聲甕氣地說:“誰非禮你了?剛才情況緊急,我不抱你,你就被燒死了!”
顧念之拍拍身上的塵土,撇了撇嘴,“我在門外本來好好的,你非得抱著我,藉機揩油,還敢說我心懷不軌。——哼!”
一般的女孩子在這種情況下估計嚇得話都說不出來,只會往人懷裡鑽了。
她倒好,心心念念不忘還擊他剛才說她“性*騷擾”的事。
秦致寧又好氣,又好笑,湊到顧念之面前,仔細看了看她的臉,說:“你就這麼希望我非禮你?行啊,來,誰怕誰!”說著,伸手要去勾顧念之的下巴。
顧念之忙嗖地一下跳開,真正緊張起來,聲音都變了,“……你你你……你別亂來啊!你敢亂來,霍少要你的命我跟你講!”
“霍少?霍少是誰?”秦致寧笑嘻嘻地又往前走了一步,故意裝作紈絝的樣子。
說起霍紹恆,顧念之膽兒就大了。
她手裡握著瑞士軍刀,等秦致寧快要走到她面前的時候,突然手一揮。
秦致寧只覺得眼前銀光一閃,下意識覺得不對勁,急忙後退兩步,但是胳膊已經被她手裡的刀劃開一條口子。
剛才被火灼傷過的皮肉再次皮開肉綻,火辣辣的不是一般的疼。
“你居然還有刀?!”秦致寧無比驚訝。
顧念之看見秦致寧那隻血肉模糊,黑紅相間的胳膊,有一絲不忍,但眼下對方是個身強力壯的男人,真要跟她來硬的,她是扛不住的。
只能裝瘋賣傻跟他插科打諢,希望他不要“獸性大發”……
顧念之將小小的瑞士軍刀握在手裡,“蚊子再小也是肉。瑞士軍刀照樣能扒你的皮!”
秦致寧笑得直抽,“原來是瑞士軍刀!這玩意兒也能傷人?你還是留著削蘋果吧!”
難怪他的同行沒有把這東西給搜走,在他們眼裡,這瑞士軍刀根本就不算刀!
他轉了個身,回頭想看看廚房的火勢怎樣了,這時眼角的餘光瞥見了不遠處的一個東西。
秦致寧臉色一沉,大步走了過去。
那是一根用樹枝削成的木棍。
秦致寧緩緩彎下腰,從溪流邊拾起那根木棍,再慢慢轉身,看著顧念之,森然問道:“……這是什麼?”
顧念之心裡暗暗叫苦,但表面上抿著唇,背起了手,微揚下巴,一派傲慢:“你的智商該是有多低?連根樹枝都不認識?你到底是哪國軍人?真是丟你們國家的人!”
“我當然知道這是樹枝!”秦致寧氣得快冒煙了,大步走了回來,高高揚起那根樹枝削成的木棍,“枉我還以為你差點被燒死,冒了生命危險來救你!——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
秦致寧另一隻手倏地伸出,鉗住了顧念之的喉嚨,從牙齒縫裡擠出一句話:“……這火,是不是你放的!”
顧念之面不改色地否認:“當然不是!這只是個意外!”
雖然是她放的,但她不會腦殘地承認。
“意外?!讓你燒個水你能把廚房給燒了,這是意外?!”打死秦致寧也不信有人會連水都不會燒。
顧念之雖然不至於不會燒水,但是讓她做飯,燒廚房也不是第一次了。
所以她的反擊非常有力:“就是意外,怎麼著?沒見過做飯的人燒廚房啊!”
“我在霍少家裡,做過一次飯,不僅燒了他的廚房,還引起過營地一級戒備!連救火車和特別行動組都出動了,就這架勢算個鳥啊?!”
顧念之朝著還在熊熊燃燒的廚房那邊翻了個白眼。
秦致寧只覺得匪夷所思,但看顧念之說的話,也不像是臨時瞎編的,在他們的情報收集裡,好像霍紹恆的官邸確實有過一次這樣的事故。
他的手悄悄鬆開了,但還是色厲內荏地說:“你不是很聰明嗎?!怎麼不會做飯?!”
“不會做飯怎麼了?!吃你家米了?!”顧念之惱羞成怒,一看秦致寧鬆了手,立刻得寸進尺,一腳往秦致寧腳上踩去,“姑奶奶我就是命好!不用自己做飯!不服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