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世雄一聽何之初回美國了，心裡猛地一跳。
他不再囉嗦，趕緊出來，拉開車門對霍紹恆著急地說：“霍少，剛才那樓管說，何教授幾個小時前回美國了……”
霍紹恆眯起雙眸，從車上下來，快步來到樓管那裡，敲了敲他的櫃檯，“把何教授寓所的鑰匙交出來，警察查案。”
“警……警察……？！”樓管嚇了一跳，“何教授犯什麼法了？你們要查他？！”
“這跟你無關。”霍紹恆揚了揚手，陰世雄忙亮出一張警察的證件。
他們特別行動司各種證件特別多，反正什麼時候需要哪張就拿哪張。
樓管看著陰世雄，戰戰兢兢地說：“……您剛才出示的不是這張證件。”
陰世雄滿不在乎地說：“警察辦案，剛才是要試你一下。”
樓管沒辦法了，又給校園保衛科打了電話，得到許可之後，才帶著霍紹恆和陰世雄上樓。
開啟何教授寓所的大門，霍紹恆和陰世雄走了進去。
屋裡的一切井井有條，咖啡桌上還有一杯沒喝完的紅酒。
看起來好像只是下樓遛個彎，怎麼也看不出這裡的人已經去美國了。
何之初到底有什麼事，需要突然返回美國？
霍紹恆一言不發，帶著陰世雄離開了何之初的寓所。
回到特別行動司總部駐地，霍紹恆才吩咐道：“通知幾個人盯著B大那邊，何之初一回來就通知我。另外讓北美的外勤盯著何之初，他在波士頓和華盛頓都有住所。”
想了想，霍紹恆又說：“還有南美那邊，盯著何家，看看何之初會不會回去。”
陰世雄一一記下，趕緊去佈置人手。
十分鐘後，陰世雄回來覆命：“霍少，人手都安排好了，B大、北美的波士頓和華盛頓，還有南美的人手都到位了。”
說完又納悶地說：“這個關口，何教授為什麼要突然回美國呢？難道是跟念之的下落有關？”
霍紹恆兩手握成拳頭對了對，淡定地說：“如果沒關係，那他這兩年也太會裝了。”
那麼多為顧念之做的事，表現出來的感情，難道都是假的？
不管怎樣，何之初是不會害顧念之的，霍紹恆很確定這一點，所以他雖然心裡積了很多疑問，但還是耐著性子等何之初的飛機飛抵美國機場。
從帝都飛美國東部，要十二個小時。
現在已經過了四五個小時，去美國又不像去俄國那麼容易。
等他辦好全部手續，要追也來不及了，又擔心像是通古斯那邊的事情一樣是陷阱，因此這一次他沒有輕舉妄動。
霍紹恆一邊吩咐趙良澤不間斷地跟何之初聯絡，一邊回了自己的官邸。
已經是半夜了，他沉著臉進臥室拿了幾件換洗的衣服，又回到辦公大樓。
這一夜，他又沒睡覺，將這個案子有關的方方面面都重新拿出來審視一遍，看看有沒有什麼遺漏。
顧念之的鑽石耳釘被人丟下，她的手機也無法定位，看起來，對方要不是對他們非常瞭解，要不就是他們的國外同行。
因為只有他們的同行，才能把事情做得如此縝密。
但如果是國外的同行，他不可能一無所知。
特別行動司在國外的外勤，主要任務之一就是盯著國外的同行。
這麼大的事如果都沒注意到，那霍紹恆這個做大總領的可以自殺謝罪了。
工作做得完全不到位。
但要排除國外同行，又有誰能做到這個程度？
他一路思考著，每次在覺得有轉機的時候，又想起一個新的疑點，就好像走入了死衚衕。
霍紹恆對著面前的表格不斷推理著，直到一縷晨曦從窗戶縫裡爬上他的辦公桌，他才發現天已經亮了。
看了看手錶，已經是六點多了，再過兩個小時，何之初的私人飛機應該就到美國東岸了吧？
特別行動司在北美的外勤早些時候給他發回了美國東岸幾大機場的航班資訊，確定何之初的飛機會在波士頓國際機場降落。
霍紹恆鬆了一口氣，打算等何之初的飛機一抵達機場，就馬上給他打電話。
他們也該好好談一談了。
看著窗外冉冉而升的朝陽，霍紹恆揉了揉額角，起身去沙發上躺了一會兒。
他一下子就沉入夢鄉，再醒來的時候，兩個小時過去了。
何之初的飛機應該已經降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