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也得看到底是什麼訊息啊,如果不是特別重大的線索,要立功減刑是不容易的。”
白瑾宜有些著急了,但還記得把聲音壓得很低:“那你幫我再求求情,不行嗎?我可以把那通電話告訴你!”
因為她知道這間房子裡是有監控的,她不想被監控錄到她說的話,所以說話的聲音很小,都是湊到白悅然耳朵邊上說的,可她完全沒有預料到白悅然已經在錄了。
對白悅然這個侄女,白瑾宜是完全信任的,而且她也只能信任她。
作為一個死緩犯人,她手裡其實沒有任何籌碼。
要不是霍紹恆突然來問她七年前有沒有隱瞞什麼訊息,她壓根就把這通讓她覺得奇恥大辱的電話給忘了。
其實到現在,她也只是賭一把的心理狀態。
能成當然好,如果不能成,還能更壞嗎?
反正她已經被判了死刑了,經過一年的牢獄生活,白瑾宜本來已經認命了。
是霍紹恆的突然造訪,讓她又燃起了生存的希望。
白悅然不動聲色,耐心地說:“好,您詳細說說,那通電話說的什麼內容?是誰打的?電話號碼呢?您還記得嗎?”
白瑾宜嘆了口氣,“我不知道是誰打給我的,電話號碼也很奇怪,我曾經試著查過,是一個無效號碼。”
白悅然:“……”
這打電話的人還真慎重。
白悅然只好又問:“那說的是什麼內容呢?”
白瑾宜的聲音更輕:““……打電話的人是個男人,我沒有聽過他的聲音,他好像很著急的樣子,只打了不到一分鐘時間。他說話很快,匆匆忙忙跟我說了個時間和地點,然後說在這個時間和地點,讓我帶霍紹恆一起去,就會送給我一份大禮!——結果呢?屁的大禮!他就是個不折不扣的騙子!”
白悅然:“……”
“還提了霍少的名字?”白悅然驚訝了,“那人認識霍少?!”
“八成認得。”白瑾宜神秘兮兮,都快靠到白悅然肩膀上了,“你說這個線索,夠不夠立功減刑?”
“您不認識他,他為什麼會給您打電話呢?”白悅然不動聲色地繼續盤問,“是不是曾經仰慕您的人?”
自己這個姑姑年輕的時候還是很有男人緣的,只可惜,她愛的人,不愛她。
白悅然心下黯然,暗道她們白家的女人,是不是都這樣。
喜歡自己的人,自己不喜歡。
自己喜歡的人,不喜歡自己。
白爽算是唯一的例外,可當她喜歡的人也喜歡她的時候,她已經命入黃泉了。
白瑾宜聽了白悅然的話,老成橘皮的臉又紅了一下,跟著搖搖頭,訕訕地說:“當然不是,你想太多了。”
白悅然又換著方向問了幾個問題,見白瑾宜已經再想不出新的內容了,才摁了手機的錄音暫停,冷靜地說:“我會跟法官討論討論。姑姑,還有別的線索嗎?”
“霍紹恆在找的應該就是這個線索。”白瑾宜攤了攤手,“如果這個線索都不行,我就只有等死了。”
她可憐巴巴地看著白悅然。
白悅然有一絲不忍。
不過她還是移開視線,鎮定地說:“您別急,我盡力而為。”
她還是打算在霍紹恆面前幫白瑾宜說幾句好話。
如果這個線索,能夠幫助霍紹恆找回顧念之,說不定白瑾宜還真的能立功減刑。
……
白悅然離開監獄,回到特別行動司總部駐地,立刻去找霍紹恆。
但是霍紹恆不在辦公室裡。
“小澤,霍少呢?”白悅然走到趙良澤的辦公桌前,笑著敲了敲。
趙良澤抬頭看著她,心平氣和地說:“霍少出去了,白處長有事嗎?”
白悅然在他面前坐了下來,小心翼翼地問:“小澤,你還在生我的氣嗎?你氣了這麼久,氣性也該過了嗎?”
“不,我沒生你的氣。”趙良澤移開視線,看向面前的電腦顯示屏,“如果白處長沒別的事,請去外面等。這裡是辦公室,不是會客室。”
白悅然:“……”
她靜靜地看了趙良澤一會兒。
他今天穿著一身夏季常服,裁剪合身的軍服在他身上服服帖帖,連袖子都筆直成一條線。
以前白皙俊雅的面容因為出任務,曾經曬得黝黑。
但回來之後短短几個月,他就已經恢復了白皙。
可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