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承堅頭也不抬地說:“沒關係,她是我的代理律師,可以說給她聽。”
何承堅的生活秘書挺起胸膛,對顧念之眉飛色舞地比劃:“……顧律師,您不知道啊,秦霸業的那個氧氣罩啊,嘖嘖,我估計能防核彈!什麼磁能、光能、電能,都能防,當然,聲波更不用說了,超聲波、次聲波,擋得妥妥的!”
“秦瑤光就更有意思了,她身上的手術服,頭上的手術帽和臉上的口罩,居然都是真空的!”
顧念之其實已經知道,真空是最有效隔絕次聲武器的辦法。
但她也只能一臉迷惑地問:“真空怎麼了?有什麼意思?”
“這您就不知道了,真空能夠隔絕次聲波啊!”何承堅的生活秘書手一伸,幾乎跟農村老大娘一樣要拍自己的大腿,只是拍到中途,覺得這樣不妥,太丟人,才迅速轉彎,一巴掌拍到自己另一隻胳膊上。
顧念之聽著那一聲啪地脆響,看見何承堅的生活秘書疼的一呲牙,忍住笑拊掌大聲道:“我明白了!他們都是事先知道有次聲武器,所以提前做了防範!——這樣看來,真的只有何少一個人受到襲擊!”
何承堅這時也看完了檢驗報告。
秦瑤光和秦霸業這是完全的證據確鑿了。
他們要說自己完全不知情只能騙傻子去。
更別說何承堅這樣老奸巨猾,疑心非常重的人,怎麼會被他們騙到?
可如果他根本沒有想到要去檢測氧氣罩和手術服呢?或者也沒有想到哪裡有密室,後果將是怎樣……
何承堅將那份報告啪地一聲扔到地上,氣得直喘粗氣,胸脯激烈起伏著,牙關緊咬,臉色紫漲,整個人氣得快要爆炸了。
就在這時,門口又傳來勤務兵的聲音:“報告首長!秦氏私立醫院集團的執行院長溫守憶求見首長!”
這一次不說要見秦瑤光了,說要見何承堅。
當然肯定是為秦瑤光求情來了。
顧念之本來以為何承堅肯定是不會見溫守憶的,可何承堅重重吁了幾口氣之後,卻說:“讓她進來。”
何承堅離開何之初的套房,下樓去見溫守憶。
他的生活秘書看見顧念之著急的樣子,同情地搖搖頭,什麼也沒說,轉身跟著何承堅下去了。
顧念之急得跑出來,被一直等在門口的霍紹恆拉住胳膊,“你去幹嘛?”
顧念之用力掰著他鐵鉗一般的手,著急地說:“我不能讓溫守憶繼續巧舌如簧!”
“你冷靜點。”霍紹恆冷著臉攥住她,“何之初是何承堅的兒子,他要作死,誰也管不著。他的兒子,是生是死,不關你的事。”
“彼得先生,你過份了。”顧念之終於將霍紹恆的手掰開,皺著眉頭,不悅地說:“何少救了我很多次,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被秦瑤光和溫守憶荼毒,我一定要阻止她們!”
霍紹恆抿了抿唇,眼神諱莫如深,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他一字一句地說:“……何之初的命本來就是你救的,你不欠他!”
這也不是秘密了,何家的人知道,霍紹恆在那一次以克格勃的身份裝竊聽器的時候也聽路近說得清清楚楚。
顧念之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輕聲說:“就像上一次,我不想你因為我而被人殺死,我會為你擋槍一樣。現在何少暈迷不醒,我知道那些人居心叵測而不援手,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她最後用力將霍紹恆的手掰開,往樓梯口跑了過去。
霍紹恆靜靜地站了一會兒,回眸看去,正好看見顧念之的背影消失在旋轉樓梯上。
他勾了勾唇角,兩手插在褲兜裡,不緊不慢,也向樓梯口走去。
何宅的客廳裡,溫守憶已經和何承堅對面而坐,正在苦口婆心地勸說他。
“何上將,我知道您有很多疑問,我也有,但現在不是追究這些疑問的時候。”
“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救醒何少。”
“而現在唯一一個有能力救醒何少的人,就是秦姨。”溫守憶很有把握地說,“您不信我,也要信秦姨。她對您一片痴心,還曾經跟您一起孕育過一個孩子。我到現在都記得秦姨知道自己懷上您的孩子之後,那高興得快要暈過去的樣子,好像擁有了全世界一樣。”
“她這輩子都沒有這麼快樂過。”
顧念之聽見了,不由嗤了一聲。
心想這就是活生生的“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了。
她慢慢走了過去,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