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相視一笑,心情輕鬆起來。
路近卻還是眼神閃爍,不過他沒有繼續跟顧念之爭辯了,只是點了點頭,“好,我相信我姑娘是最棒的!”
顧念之察言觀色,發現路近應該還是沒有完全相信她。
不過這不重要,等上了法庭,路近就會相信她了。
至於親生女兒把親媽繩之以法是不是“不孝”,顧念之壓根就沒有這根弦。
在她潛意識裡,她根本就沒有把秦瑤光當親生母親。
就跟秦瑤光也沒有把她當親生女兒一樣。
至於她生了她,那又怎樣呢?
在她用她當小白鼠做實驗的那四年裡,顧念之覺得自己已經還了秦瑤光所有的生育之情。
就像哪吒一樣,她已經“削肉還母”了。
……
接下來的這十四天裡,顧念之哪裡都沒去,一個人躲在書房裡開始研讀秦氏私立醫院集團的所有資料。
可是十四天過去,她的收效並不大。
因為秦氏私立醫院集團到底是上市公司。
就算曾經有不合法的地方,在籌備上市的時候肯定就洗白了。
該銷燬的已經銷燬,該彌補的也已彌補。
要從公司管理上抓他們的小辮子,確實很不容易。
但顧念之是個越挫越勇的人。
如果太容易讓她找出破綻,她自己都不會信。
正月十五那天,顧念之終於放下所有秦氏私立醫院集團的資料,出來跟路近、路遠和霍紹恆一起過元宵節。
這十幾天霍紹恆並不在她家,而是回自己在C城的蘇聯總領事館去了。
今天才從C城飛到帝都。
而路近這十幾天也是被路遠看得牢牢的,並沒有任何機會出去自由行動。
他也沉得住氣,再說也想看看顧念之到底怎麼打跟秦瑤光有關的官司,還想著必要的時候要主動站出來為顧念之抵擋輿論壓力,所以也擺出輕鬆的姿態,很珍惜跟顧念之一起渡過的日子。
顧念之洗漱好了,穿上路近給她訂製的淡櫻粉色香奈兒少女線羊絨裙裝收腰大衣,穿上高筒長靴,興致勃勃地跟路近、路遠和霍紹恆一起上車,打算去帝都最高檔也最神秘的會所香雪海去吃晚飯,順便賞燈。
顧念之去過這個地方,霍紹恆也去過這個地方,路遠曾經跟人談生意去過那裡,唯一沒有去過的是路近。
不過路近不怎麼感興趣,他嘀咕說:“……還不如在家裡自己烤肉吃……”
至於賞燈,路近只要在網路上看一看就可以了。
顧念之不理他,只是說了一句:“爸,我還沒在這裡看過燈會呢。”
路近馬上改口,笑著說:“那好,咱們去看燈!”
路遠和霍紹恆現在已經習慣了,兩人在前座一個開車,一個坐在副駕駛,並沒有說話。
顧念之和路近在後車座絮絮叨叨說著閒話。
“……爸,這請帖是何少送來的,還是免費貴賓卡,不去白不去。”
顧念之笑著給路近看香雪海的貴賓卡。
何之初挺慷慨的,一下子給了她四張貴賓卡,其中還有一張是長期貴賓卡,以後都可以去,消費全免。
另外三張貴賓卡就只有一次有效。
路近瞥了一眼,點點頭,“這還差不多。”
又問:“何之初和何承堅今天會去嗎?”
“何少給我發簡訊,說何上將不會去,因為他要出席全軍元宵匯演,不會去香雪海。”
顧念之扒拉著何之初這幾天給她發的簡訊給路近看,又說:“其實何少也不會去,他說今天要代同事值班,讓謝表姐幫著好好招待我們。”
“今天元宵節,值什麼班?”路近鄙夷地撇了撇嘴,“他那個班,上不上都一樣。什麼時候上班,什麼時候休假,都是他自己說了算。”
“爸!”顧念之啼笑皆非地忙掩住路近的嘴,“看破不說破,大家還是好朋友。”
路近拉下她的手掌,笑著說:“我給我姑娘面子,今天我的嘴上了封條。”
路近說著,另一隻手在嘴邊做了一個“拉鍊”的動作,表示封嘴了。
顧念之笑得如同花兒一樣,“爸,那您不跟我說話了?”
“跟你是例外。”路近拍拍顧念之的肩膀,朝前座得意地丟了個眼神。
路遠正好從後視鏡裡看後面的車,看見路近這個得意又猖狂的眼神,差一點沒憋出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