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問您,您這個做父親的,可不能說謊騙自己的女兒。這可是比當事人騙自己的律師後果還要嚴重。”
路近:“……”
好吧,論邏輯繞圈,他在顧念之面前也是渣渣。
顧念之朝路近揚了揚下頜,“您具體說說,當年您的實驗筆記是怎麼落入石原倍三手裡的。”
路近:“……”
他撓了撓頭,“這也要說?這也沒什麼好說的啊,就是我的實驗設計放在實驗室我的桌子上,被石原倍三看見了唄……”
“是嗎?那石原倍三自己好像也是天才,他為什麼要去抄襲您的實驗設計?”顧念之不解地問,“您也說了,您的主業是高能物理,只是去他們生物基因工程實驗室旁聽,做幾個實驗,石原倍三作為當時實驗室裡最天才的博士生,有必要抄襲您一個旁聽生的實驗設計?”
路近狡黠地笑了一下,說:“這你得去問他。”
“他已經死了,我沒法問他,我只問您。”顧念之淡定的說,視線如同鐳射探測器一樣,鎖定了路近。
在這樣的目光下,路近不敢有任何異乎尋常的小動作。
他極力保持著自己的常態,不滿地說:“我是旁聽生怎麼了?我就算是他們實驗室的旁聽生,我也比他們強!”
“好了,我知道您是天才。但是就學術來說,您作為旁聽生,展現過您的天才嗎?”顧念之問得很詳細,她需要很多當年的實際情況來推測石原倍三切腹自盡的所有原因。
在顧念之看來,因為抄襲被揭發而切腹自盡,確實有日本人做事的風格。
但僅僅是這個原因嗎?
路近見顧念之好像不再糾纏石原倍三為什麼要抄襲他的實驗設計,心情輕鬆起來,笑著說:“這個嘛,我還是很低調的。偶爾展現一下在高能物理和電腦方面的天才,生物基因工程方面,我當時還是處於學習階段。”
“哦?您當時還處於學習階段,石原倍三作為本實驗室的博士生,會抄襲您的實驗設計用在自己的博士論文裡?怎麼聽怎麼不靠譜啊?”
顧念之一隻手指輕輕敲打著自己右頰,臉上的神情很是難以置信。
“怎麼就不靠譜了?”路近眨著眼睛,也很是不解,“你是看不起我的能力?”
“您在我眼裡當然是天才。”顧念之板著的神情微有鬆動,唇角勾了勾,“但是您剛才說,您在那個實驗室的時候,還處於學習階段,也就是說,您並沒有展現過太多在生物基因工程方面的天才。”
“打個比方,就像一個大學生寫畢業論文,他再怎麼抄襲,也不會去抄襲一個小學生的作文,是吧?”
“以石原倍三當時的學歷和做實驗的年頭,您在他面前,就跟小學生差不多吧?”
顧念之故意誇張說道。
路近很是憤憤不平,“我怎麼跟小學生差不多?在那個實驗室裡,最少也是本科生水準好吧?!”
“對啊,就算您當時在生物基因工程方面是本科生水準,但是石原倍三已經是博士生水準了,他為什麼想不開要抄襲一個本科生的實驗設計?——除非您當時已經在生物基因工程方面展現了過人的才華。”
顧念之不動聲色,一步步將問題繞了回來。
路近一時不察,歡樂地跳入顧念之挖的小坑裡,右手食指伸出來朝顧念之點了點,“念之,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當時雖然沒有在生物基因工程方面展現過人的才華,但是我那個實驗設計,可是正好能夠解決石原倍三當時實驗上的瓶頸問題!”
“當他在我的辦公桌上看見那個實驗設計,當時就呆住了……”路近沉浸在回憶中,“他以為我不知道,其實我在辦公桌的電腦附近安裝了一個針孔攝像機,他的一舉一動我都看得清清楚楚。”
“那個時候,實驗室裡正是中午,別人都去吃午飯了,就他一個人在實驗室裡。他見沒人,就拿出一個相機,將我的實驗設計全部拍了下來。”
顧念之點了點頭,一錘定音:“哦,那就是說,您那時候就知道他要抄襲您的實驗設計,可是您為什麼到現在才威脅要揭發他?”
居然是跟那個彼得一樣的問題。
路近瞪著顧念之:“是不是彼得讓你這麼問我的?”
顧念之莫名其妙:“為什麼要說彼得?這是我自己想出來的問題啊?我今天還沒跟彼得先生說過話呢。”
此時霍紹恆和路遠已經在客廳門口聽了一會兒了。
見路近質問顧念之,霍紹恆不緊不慢地走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