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那位女審訊官聲音平平淡淡,沒有起伏,就跟有催眠作用一樣。
“羅嘉蘭,你是怎樣認識山口愛子的?”
羅嘉蘭恍恍惚惚地答:“在法國的時候,我去參加花道茶藝課,她和我是班上僅有的兩個亞裔。”
女審訊官又問:“你瞭解山口愛子多少?”
羅嘉蘭抿了抿唇,不知為何,心裡有過短暫的掙扎。
但是在女審訊官重複了一遍問題之後,她還是全說了出來。
“山口愛子是日本人,在華夏做生意。她有個雙胞胎姐姐,叫山口洋子。”
對面的女審訊官點了點頭,“山口洋子的情況你瞭解多少?”
“山口洋子因為顧念之而死,山口愛子為了給她姐姐報仇,發誓要殺了顧念之。”
女審訊官接著問:“山口洋子為了什麼原因因顧念之而死?”
羅嘉蘭恍惚地搖搖頭,“不知道,她沒說。”
女審訊官只好換了一個話題問:“那山口愛子是如何殺顧念之的?”
羅嘉蘭:“……山口愛子傾家蕩產設了一個局,告訴我一定能置顧念之於死地。”
“然後呢?”
羅嘉蘭:“但是跟她合作的那個德國人約克出爾反爾,又找她要錢。”
“又找她要?之前她給了多少?”
羅嘉蘭:“山口愛子之前給了約克一億美元,但是約克還不知足,獅子大開口又要五百萬歐元,說要給他繼子逃亡的時候用,並且要求不能從山口愛子的賬戶裡匯出。”
“然後你就借了?五百萬歐元不是小數目,你是借給山口愛子,還是送給山口愛子?”
“……山口愛子告訴我,經她手設的局,已經讓顧念之在德國瀕臨險境,幾乎落入叫天天不應,呼地地不靈的絕望之中。”
羅嘉蘭毫無焦距的眼底閃過一絲欣喜,好像看見了顧念之陷入險境的情形。
這情形讓她打心底裡高興。
“所以你就答應了?”
羅嘉蘭點了點頭,“我答應出這筆錢,條件是顧念之必須死。”
為了在顧念之身上再踏上一腳,助她早入地獄,一向比較吝嗇的羅嘉蘭慨然出手,拿出了五百萬歐元。
而正是這五百萬歐元,讓她和山口愛子露出了馬腳,也讓追查山口愛子(洋子)兩年的特別行動司看見了新的曙光。
女審訊官做了記錄,繼續問:“山口愛子答應了?”
“她當時很驚喜,問我,原來你也跟顧念之有仇?”羅嘉蘭舔了舔唇,納悶自己怎麼口乾舌燥……
她幾乎沒有意識到,自己說了多少話。
女審訊官笑了一下,“你怎麼說?”
“我說,有仇。——她搶我男人,比殺我父母還要讓我痛恨。”
這是她當時跟山口愛子說的話,她印象特別深刻,是因為當時得到山口愛子異乎尋常的贊同。
就在那之後,她才被山口愛子引為知己,告訴了她很多別的事情。
比如,山口愛子在加勒比海已經“死”在海盜手裡,所以她出來設局,絕對沒有人想到幕後元兇到底是誰……
……
審訊結束之後,羅嘉蘭被帶走關押。
這女審訊官整理著自己的審訊資料,非常遺憾地搖了搖頭。
真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太美好的男人對女人來說,也是致命誘惑。
她收起資料夾,來到隔壁房間前敲門。
“進來。”房間裡面傳來霍紹恆低沉磁性的嗓音。
女審訊官推門進去。
同樣銀白冷凝的LED嵌頂無影燈下,坐著一身黑色特別行動司制服的霍紹恆。
他面色穩重淡定,雙眸的黑沉深不見底。
女審訊官將資料夾放到他面前的小方桌上,抬起頭,露出一張柔媚得過份的面龐。
淡棕色大波浪披在腦後,膚色雪白,高鼻深目,紅唇耀眼,有種混血女子特有的豔麗奪目。
身形高挑,曲線如山巒般起伏。
看人的時候眼波流轉,雖然毫無感情,但也能讓人沉醉其中。
霍紹恆看著她笑了一下,上下打量著她:“回來了?看來你的培訓成果不錯。”
女審訊官立即行了一個端端正正的軍禮,“報告首長,昨天剛剛回到駐地,今天審訊的人手不夠,我才臨時頂上。”
霍紹恆點了點頭,架著腿,閒適地說:“……審訊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