託基金的託管人寫了一封信,這封信當然不算是霍冠元的遺物,而是信託基金託管人的財產。
謝慎行接著說:“我們徵得紹恆的同意,開啟了信封,發現裡面是一套租用瑞士銀行保險箱的信物。我們用這個信物,還有紹恆的身份證明檔案和授權書,在律師的陪同下,去瑞士銀行開啟了保險箱。”
“結果那保險箱裡並沒有別的東西,只有一個密封的檔案袋,還有兩封信。其中一封信,就是他的遺囑備份。”謝慎行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神情有些不自在。
顧念之察言觀色,忙幫他轉移話題:“那霍少早就知道霍大伯有遺囑備份?!”
謝慎行搖了搖頭,“他不知道。我們雖然得到他的授權開啟了保險箱,但並沒有告訴他保險箱裡有什麼東西。”
換句話說,謝慎行連對霍紹恆都在考驗當中。
羅嘉蘭和霍學農幾乎同時問道:“……那麼檔案袋和另外一封信,是給誰的?”
謝慎行鄙夷地看了他們一眼,淡淡地說:“檔案袋還是給紹恆的,我們沒有開啟過。另外一封信嘛,跟你們無關,我這一次回來,就是專門來處理這件事。”
“遺囑備份,我開啟看了,因為冠元已經犧牲,而我們並沒有聽說他有遺囑留下來,因此擔心有貓膩,就在律師的陪同下開啟了這份裝有遺囑的信封。”謝慎行深吸一口氣,笑著看向顧念之,“小念之,你剛才對冠元遺囑的推測幾乎全中。”
“真的?!”顧念之雙眸倏地閃亮,臉上如同有光,要命地吸引著大家的視線。
這時病房的門再次被推開,一身特別行動司黑色制服的霍紹恒大步走了進來。
他身材極為高大魁梧,一走進來,就在門口投下一道巨大的黑影,給病房裡的很多人造成極大的精神壓力。
顧念之卻一點都沒有受影響,她笑著撲過去,說:“霍少,你來了?!”
霍紹恆點了點頭,穩穩地伸臂接住她,順手摟在身邊,帶著她一起走到謝慎行面前,說:“表叔祖,能把遺囑給我看看嗎?”
“當然。”謝慎行點了點頭,把遺囑備份放到霍紹恆手裡,“這本來就是給你的。”
霍紹恆開啟了遺囑,一目十行的看了起來。
謝慎行轉頭看向霍學農,譏誚說道:“……現在,你不用再惦記別人的東西了,一切都會物歸原主。”
“你以為我完全是為了我自己?!”霍學農被謝慎行一再地削麵子,已經忍無可忍了。
他知道他跟謝家的關係已經無法彌合,也不再做讓章家人跟謝家套近乎的美夢。
他幾乎怨毒地看著謝慎行,惱怒地說:“你就知道錢?!你如果看過遺囑,難道不明白我什麼寧願那筆巨大的財產落入不相干的人手裡,也不吱聲?!”
“不就是因為你和章楓的事,也被冠元在遺囑裡提到了?”謝慎行搖了搖頭,“冠元希望章楓能提前退休,說她已經不適合繼續在霍家工作。”
“對,他是提到章楓,但是那個時候,你姐姐已經過世了,我和章楓如果想在一起也不是不可能,但是我們並沒有。”霍學農理直氣壯地說,“你以為冠元又是什麼好東西?他覬覦自己的弟妹!——你說我當時能讓人看見這份遺囑?!他的烈士稱號還要不要了?!他弟弟冠辰還要不要做人?!”
霍學農這話一說,就連顧念之都嚇住了。
雖然她知道霍冠元對宋錦寧暗戀很深,但她絕對相信霍冠元是“發乎情,止乎禮”,非常的含蓄,並沒有霍學農說的“覬覦弟妹”這麼噁心。
含蓄到宋錦寧一直不知道霍冠元對她有感情。
而且這件事,在去年白瑾宜那個案子的時候,已經被白瑾宜和羅嘉蘭拿出來當做是羅欣雪自殺的證據抖出來過。
霍冠元的名聲,當時還是顧念之挽回的。
因為她證明了那封宋錦寧寫的“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的信,是在她精神失常的時候,在白瑾宜的誘導下寫的。
而霍冠元的那些情書,看時間也在宋錦寧和霍冠辰結婚之前很久,男未婚女未嫁,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宋錦寧有人追求再自然不過了,因此被顧念之以“證據不足”駁斥回去。
現在這件事居然又從霍學農的嘴裡說出來,而且還說是“覬覦弟妹”!
那就是在宋錦寧跟霍冠辰結婚之後,霍冠元還對她有非份之想了?
顧念之覺得匪夷所思。
就算有,以霍大伯那麼謹慎的心思,能夠寫在遺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