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臉長,說這話也不怕閃了舌頭。
顧念之冷冷地說:“霍老先生,您可別亂說話。霍少的少將,是靠他自己拿命拼來的,跟您有什麼關係?他在外面這麼多年,您連他到底是做什麼的都不知道,還敢說是靠您在軍中的地位和影響力?”
她兩手一攤:“您可是霍少的負資產。您的存在,不給他拖後腿就不錯了,還靠您的影響力?——真靠您的影響力,他就該被人掃地出門了。”
有一個被剝奪了軍銜,被強制退役的祖父,霍少臉上很好看?
寫到他的個人履歷裡,這些都是減分項!
謝慎行連連點頭,“說得好!霍學農你臉也太大了!有本事你靠你自己的能力養你的私生子和私生子的小崽子啊!幹嘛要費盡心機奪你兒子的遺產?再說你老大那遺產其實是我姐姐的遺產,是我們謝家的資產,你憑什麼算計?!”
“我哪裡算計了?那已經是我兒子的遺產,我也有份。”霍學農理直氣壯,“紹恆還在乎這點錢?他祖母百分之八十的信託基金都留給了他。冠元這份只有百分之十,他也看得上眼?——都是骨肉血親,他怎麼會看著自己的叔父和堂兄弟窮困潦倒!”
“霍學農,你可以說是非常無恥了。”謝慎行都快一口唾沫吐到霍學農那張紫紅的面龐上,“紹恆有沒有錢,那是他的事,關章寶辰和章文傑什麼事?他們沒錢,就怪他們沒有個有錢的祖母。誰讓章楓沒錢?!”
謝慎行越是這麼說,霍學農就越是憐惜章寶辰一家人。
都是他的骨肉,地位卻天差地別,他怎麼忍心呢?
他咬緊了牙,就是不肯拿出霍冠元的遺囑,甚至說:“你們別被這女人給騙了,冠元的遺囑早沒了,當年我悲慟過度,不知道放哪兒了。”
“你以為我們會信?”謝慎行逼問過去,“我們可以上法庭告你!”
“你去告啊!”霍學農冷笑,“你前腳去告,我後腳就從這二十多樓一頭跳下去!”
謝慎行被霍學農這幅不要臉也不要命的架勢唬了一跳,不過他很快回過神,冷笑著說:“既然這樣,那我們也沒什麼好說的。從今往後,我跟你霍學農再無瓜葛,也別親戚相稱。我只認紹恆和念之,如果冠辰認我這個舅舅,我也不會為難他。至於你,對不起了,以後我們形同陌路,你別對別人說你認識我,更不要說我是你姻親!”
霍學農也被謝慎行撂下的狠話震住了。
他剛才就是這麼一說,嚇唬嚇唬他們,不要逼他把霍冠元的遺囑拿出來。
結果謝慎行直接要跟他斷絕親戚關係,他還想著讓章寶辰他們一家跟謝家親近親近呢……
謝姿妍都去世那麼多年了,他們怎麼就不能看在他份上,善待章寶辰一家人呢?
如果要在過去,謝姿妍是正室,章寶辰也是要叫她一聲“母親”的,謝家也是寶辰的外家。
霍學農眼神閃爍著,有心想服個軟,但是病房裡這麼多外人在,他實在是拉不下這個臉。
顧念之見機極快,見霍學農有軟化的趨勢,忙說:“霍老先生,其實謝老先生也只是想看看霍大伯的遺囑。您要是不記得放哪兒了,我幫您去找?或者,讓霍少派人幫你去找?——我知道特別行動司有專門的專家,在找尋失物方面有專長。”
“霍老先生,原來您沒有遺囑?那您為什麼要騙我說有?而且還說我父親的信託基金沒有留給我,而是留給了霍少?”羅嘉蘭跟著嘲諷霍學農,“我看,您還不如好好想想,在法國的時候有沒有見過山口愛子,這樣好處還更多一些。”
她是在暗示霍學農,只要給她作證山口愛子那個時候確實跟她接觸過,她就會把信託基金分一半給章文傑。
霍學農這時也後悔,剛才就應該隨口說見過一次,但沒說話,也不熟……
不該矢口否認,將羅嘉蘭逼得拖他下水。
當然,最可惡還是顧念之。
就知道在旁邊挑撥離間,剛才多少話都是別有用心,可別把他當傻子!
霍學農冷眼瞅了瞅顧念之,說:“你是紹恆的未婚妻,既然這件事牽扯到紹恆,你應該避嫌,不能再參與到這個案子裡來。”
顧念之一怔。
乖乖隆得東,這霍老爺子還有一套啊……
蔡勝男也愣了一下,繼而滿臉喜色,跟著說:“霍老先生說的沒錯,既然遺產牽扯到霍少是重要的一方,顧律師真的應該避嫌。你不能再做這個案子的辯護律師。”
只有能把顧念之擠出去,那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