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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山口愛子有沒有家人,還不一定呢……
羅嘉蘭記得山口愛子隱隱約約給她說過,她和她姐姐山口洋子相依為命,並沒有其他的家人。
現在兩姐妹都死了,她們的遺產到哪裡去了,羅嘉蘭完全不知道,甚至連她們的家在哪裡,她也不知道。
但是到了這個時候,她只想儘快擺脫懸在頭頂的這兩項重罪指控。
“行,那就報警。”蔡勝男和羅嘉蘭用簡訊商量完畢,來到顧念之面前,說:“我們決定報警。”
“好,那就馬上報吧。”顧念之握著自己的手機,“要我給你們撥報警電話嗎?”
蔡勝男:“……”
她眯起雙眸,狐疑看著顧念之:“你就這麼著急嗎?”
顧念之手一縮,笑道:“不急,我不急。不過你們現在想拖,我可沒功夫跟你們比耐心。如果你們現在不報警,那我報警。”說著,顧念之作勢要撥帝都的報警專線電話。
“你報什麼警?!”蔡勝男更懷疑了,“我才是羅小姐的律師,你不能越過我們報警吧?”
顧念之握著手機在耳邊,好笑地看著她,輕飄飄地說:“誰說我要為你們報警?我是為了我自己。”
“你自己?”羅嘉蘭心頭一沉,“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顧念之冷笑起來,“見到了追殺我的同謀案犯,你說我能眼睜睜看著你逃走?——當然是要報警了。”
“什麼?!”蔡勝男也驚呆了,“你真的要報警指控我的當事人是山口愛子的同謀?!”
“當然。你們這麼維護這個山口愛子,我不得不做出合理懷疑。”說話間,顧念之已經在撥號了。
羅嘉蘭急了,趕緊自己也拿出手機撥了報警電話,不等顧念之開口,先對著那邊連聲說:“我……我報警,我……我被人騙了錢!”
她不能讓顧念之先報警指控自己是殺手的同謀,只有自己先報警了。
那邊的警察似乎也很驚訝,過了一會兒才問:“請問您是哪裡人?在什麼地方被騙錢?騙了多少?是電話詐騙,還是網路詐騙?”
羅嘉蘭回過神,緊張地說:“……是在歐洲被人騙的,騙了我五百萬歐元。”
那邊的警察:“……”
“被騙了多少?!”
“……五百萬歐元。我有銀行轉賬證明這筆錢。”
羅嘉蘭鎮定下來,心想不就是報警?誰還不會咋地!
“那是誰騙了你的錢?也是華夏公民嗎?”那警察明顯覺得這個案子恐怕不屬於他們管轄,所以問的很詳細。
羅嘉蘭搖了搖頭,“應該是日本公民吧?她叫山口愛子。”
那邊的警察一邊錄入資料,一邊順手在資料庫裡查詢“山口愛子”這個姓名。
這是他們的工作程式,每一次都會在嫌疑人資料庫裡檢索一番,看看有沒有什麼新發現。
結果這一檢索,就檢索出了意想不到的結果。
他看了一眼檢索出來的資料,還有資料裡註明:特別行動司專屬,馬上慎重起來,對羅嘉蘭和顏悅色地說:“這案子涉案金額巨大,您能再說詳細一些嗎?”
羅嘉蘭看了蔡勝男一眼。
蔡勝男和她一起湊到手機前傾聽,這時點點頭,對那警察說:“我是羅小姐的代理律師,事情是這樣的……”
霍學農的高階病房裡一時只聽見蔡勝男和羅嘉蘭兩人對著手機報警的說話聲。
顧念之低頭看了看手機,霍紹恆給她發了一條簡訊,讓她儘量拖延時間。
她的手機跟霍紹恆開了facetime,她這邊的手機靜音了,霍紹恆那邊的聲音傳不過來,但這邊的影象和聲音可以透過facetime被霍紹恆看見和聽見。
因此霍紹恆雖然不在場,但對病房裡的一切情形瞭如指掌。
病床上的霍學農瞠目結舌看著事態的發展,隱隱覺得事情超過了他的掌控。
而謝慎行一直揹著雙手,笑眯眯地看著顧念之步步緊逼,將羅嘉蘭誑了進去。
他和自己的兩個工作人員就跟看舞臺劇一樣大開眼界。
而電話的另一端,那個警察已經聯通了特別行動司的專線,對他們彙報了跟“山口愛子”有關的新線索。
……
病房外面的走廊裡,霍紹恆不緊不慢地從昏暗的樓道中走了出來,一邊對著藍芽耳麥淡聲釋出命令:“各行動小組準備,新線索出現,馬上申請合法手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