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鴨子吃了,見它們沒事,自己才吃。
吃完把紙盒扔到垃圾桶裡,她才繼續趕路。
可是離那個火車站還有大概一英里的時候,顧念之看見前面開始排隊。
她走的是鄉間小路,不是過汽車的大路,一路上看見最多的是騎山地腳踏車的人。
所以看見這種路也有排隊現象,她非常奇怪。
顧念之迎上去,走到隊伍最末端,問一個看起來很慈祥的老婦人,“請問前面為什麼要排隊啊?這裡不是行人和腳踏車道嗎?”
那老婦人笑呵呵地說:“聽說前面設了關卡,要抓一個逃犯。”
一點都不擔心的樣子。
顧念之心裡卻咯噔一聲響。
她站在這老婦人身邊,踮腳看著不遠處站著一些身穿黑色制服的男子,全身抖了抖。
果然是跟阿爾斯穿著同樣制服的人……
看來不是他同事,就是他下屬。
這麼說,他們是把各種可能都考慮到了,從網路、電話,到交通工具。
顧念之有種自己會被阿爾斯一網打盡的感覺。
她藏在修女服大衣服底下的右手憤憤地朝阿爾斯那邊豎起中指,然後轉身就走。
這裡走不通了,她還是想別的辦法吧。
她在外面轉悠了一天,這裡地方不大,她前前後後都轉悠清楚了,可就是走不出去。
她也不好意思再回到酒吧給那位好心的老闆娘添麻煩。
到了傍晚時分,她發現自己好像又要露宿野外了。
不過這一次露宿,和之前在阿爾卑斯山的露宿不一樣。
那時候她很痛苦,是被迫的。
現在她卻甘之如飴,因為是她自願的。
寧願天為被,地做床,也好過在別人的監視下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
顧念之伸了個懶腰,駕輕就熟地在樹林裡找了塊空地坐下。
這裡是這附近的人進行野炊燒烤的地方,還有一些鐵製的燒烤爐架在林中的空地上。
顧念之找了些乾柴和幹樹葉,放到一個燒烤爐裡,用自己的zippo打火機點燃了,然後蓋上蓋子,正好可以烤火,而火光也不會透出去,更加不會燒起來。
她靠著爐子坐著,覺得分外溫暖。
顧念之迷迷糊糊睡了過去,不過她在睡夢中都是警醒的,並沒有完全睡著。
她不知道的是,這時她的耳釘又閃過一道紅光。
在她不遠處,兩個戴著藍芽耳麥,按照耳麥裡提示的即時修正的座標位置找來的華夏帝國特別行動司外勤人員,被人突然從背後用刀割斷了喉嚨,然後掩埋在樹葉底下。
……
顧念之睡得半夢半醒,一手挽著自己的小包,一手握著棒球棍,就算在荒郊野外都保持隨時可以跳起來擊打敵人的警惕狀態。
突然,又一聲枯樹枝被踩斷的聲音傳來。
這聲音她一度非常熟悉,經過阿爾卑斯山的經歷,幾乎成了她的夢魘。
所以她很快驚醒過來,四處看了看。
她靠著的燒烤爐子裡面的火應該已經熄了,只有溫熱,但已經提供了足夠的熱量,讓她不至於被凍著。
嗝嘣……
又一聲枯樹枝被踩斷的聲音傳來。
顧念之的嘴角抽搐了兩下,悄悄爬起來,拎著自己的棒球棍往樹林深處貓腰竄了過去。
躲進樹林裡,趁著月光照在樹林中間的空地上,顧念之看見兩個人從樹林外走進來,站在她剛才待的那片空地上。
兩人四下看了看,好像在找什麼。
就著月光,其中一人轉過頭,顧念之看清他的面容,頓時驚訝不已!
那人是跟她一樣的華裔!
他們來這裡做什麼?
顧念之在這裡待了十多天,一個華裔都沒有看見過。
她一動不動地藏在樹林裡,屏息凝氣,看著對方到底是什麼目的。
她本來就很謹慎,而這些天的遭遇,更是讓她知道,無論多小心都不過份。
因為命只有一條。
那兩個人在空地裡轉了一圈,也動了動耳朵裡的藍芽耳麥,像是在聽什麼東西,最後互相看了一眼,說:“……應該就是這裡。”
“訊號停在這裡,座標已經精確到十米以內,她應該就在樹林裡。”
“那東西還在她那裡吧?”
“應該,不然那東西就不會一直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