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要出賣我,任何一條都能置我於死地,用不著這麼辛苦地捨近求遠。”
聽霍紹恆這麼說,陳列臉上的笑容卻比哭還難看。
他張了張嘴,好幾次恨不得把事兒都攬到自己頭上,但是多年的軍人素質還是讓他開不了這個口。
因為這不是一般的責任,是出賣自己戰友,置對方於死地的責任。
就算他肯出面扛下來,霍紹恆也不會允許真正的內奸逍遙法外。
因為那樣做,會導致更多的戰友犧牲生命。
陳列再有私心,也做不出這種沒原則的事。
他只是很痛苦,痛苦得快要死過去了。
心裡壓著一塊沉甸甸的大石頭,沉得他直不起腰來。
“陳列,我想你已經意識到了。你這裡的所有信件,甚至電話,都是葉醫生一手打理的。我讓小澤回收這三封信,只有在你們這裡沒有找到。我讓周啟元去問過葉紫檀,她說,沒有看見過這封信。”
陳列吁了一口氣,扶著桌腳站起來,帶著幾分希望,說:“也許真的沒有收到,也許,落在別人手裡了。你知道的,我確實沒有看到那封信。”
“你說的有道理,但是周啟元查過,那封信在收發部門登過記,那說明已經寄到你們醫院大樓,然後也有分發記錄。最後失蹤的地方,就是在葉紫檀那裡。”霍紹恆嘆息地搖搖頭,“其實我也不希望是她,但是種種跡象表明就是她,我們也沒有辦法。”
他一回來,第一件事就是處理內奸的事。
葉紫檀那張網,他張了三個月,才終於收網。
陳列默不作聲,低頭坐在沙發上,手指無意識地摳著沙發上的一個小洞,不知在想什麼。
霍紹恆又說:“……除了這封信以外,葉紫檀還做了一件我無法饒恕的事。”
陳列嗤笑一聲,說:“她出賣你,已經是最大的不可饒恕了,怎麼還有比這更嚴重的嗎?”
“有,她出賣了念之。”霍紹恆淡淡地說,“你不是想知道誰又做了那個將貓綁住扔下大樓的人嗎?——這一次她就是其中之一。”
“啊?!”陳列跳了起來,這件事太顛覆他的認知了,“為為為什麼?!不可能!她不是跟念之挺好的嗎?!為什麼要這樣對付念之!”
陳列驚訝地看著霍紹恆,各種陰謀論忍不住在腦海裡翻騰。
他甚至想到會不會葉紫檀也暗戀霍紹恆,所以才對顧念之羨慕嫉妒恨……
霍紹恆看著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想多了,默默地咳嗽一聲,移開視線,說:“其實葉紫檀的動機,我也很想知道。——陳列,你想親自去問她嗎?”
陳列抱住了頭,窩在沙發裡,心情十分矛盾。
如果霍紹恆說的是真的,那葉紫檀……真的是難逃一死。
可是萬一是一個誤會呢?
如果有一個非常聰明的人,設計了重重圈套,最後栽贓在葉紫檀頭上?!
“霍少,你真的確定就是葉……葉醫生?她……她為什麼要這樣做?!”陳列十分不解,“不管是待遇,還是她的身份地位,都用不著做這種事啊!”
霍紹恆點點頭,“我也是這麼想,但是各種證據指明是她,我也沒有辦法。”
陳列苦惱地看著霍紹恆,“……我覺得……”
“不用你覺得了。”霍紹恆打斷陳列的吞吞吐吐,“還有一件事,因為葉紫檀的出賣,我們的兩名外勤特工死在德國柏林。”
陳列只覺得自己的心絃終於噌地一聲崩斷了。
之前他存著一線希望,希望能幫葉紫檀求個情,哪怕判終身監禁,也比立即槍斃要好。
但是現在又牽扯了兩條人命,他知道自己再求情,就跟葉紫檀一樣成了背叛戰友的人。
他雖然暗戀葉紫檀很多年,卻不能是非不分。
而且他暗戀的那個葉紫檀,不會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
“……霍少,你再跟我說說,這些到底是怎麼證明是她做的?”陳列最後一次求證,臉色麻木,為自己多年來無疾而終的暗戀畫上了一個句號。
霍紹恆抱著胳膊,靠坐在窗臺上,夜風從窗外吹來,帶來深秋的涼意。
醇厚深沉如同低音炮一樣的嗓音在房間裡沉沉響起。
“第一,我在美國發了三封信,代表三個不同的地點,就是我在紐約落腳的地方。最後只有寄到你這裡的信代表的地點,引來了美國CIA特工對那個街區進行搜捕。”
“第二,周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