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趙良澤閉了閉眼,眼圈都紅了,“每個寫程式的人都有自己的風格,這些程式碼、演算法,除了她,沒有別人能夠做出來。只是她的環境肯定不算好,所以程式寫的很倉促,也比較粗糙,但……只要管用就行,她抓住了機會,應該是從德國聯邦情報局的內網直接攻進去的。這樣的機會實在是太罕有的,別說是她,就算我碰到的,也會跟她做出同樣的選擇。”
對於每個做情報的人來說,這種機會真是千載難逢。
陰世雄看著看著,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雖然有許多加密檔案一時破解不了,但是也有很多沒有加密的檔案,他隨便翻了幾個,用郵箱自帶的翻譯功能看了幾句話,就覺得熱血沸騰了。
那是珠寶商看見絕世美鑽出土的熱切目光,是饕餮食客在鄉村小店裡發現絕世美味的無上享受,也是所有情報人員願意用生命來換取的絕密資料!
“現在你明白了吧?念之在誰手裡,她做了什麼事,他們……是不會放過她的。”趙良澤的眼淚終於流了下來。
剛才瞥見顧念之被電擊的影片,聽見她的慘叫聲,趙良澤很難過,胸口很憋屈,恨不得馬上衝出去找到施虐的人同樣電擊回去才解恨。
可是當他看見這些無價的情報,想到顧念之現在的處境,趙良澤已經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真的哭了,無法控制地哭,活了快三十年,他記得五歲之後,就沒有這樣哭過了。
這是一種面對困境完全無能為力,知道無論怎樣做都無法挽回的痛心疾首。
霍紹恆探頭看了看趙良澤查到的訊息,眼眸越發幽深黑沉,他呵斥趙良澤:“哭什麼哭?男子漢流血不流淚,再哭你給我滾下去!”
趙良澤忙反手抹了抹臉,矢口否認:“……不是哭,眼淚自己要流出來我也沒辦法。”
陰世雄:擦!還真不知道小澤的口才這麼好……連霍少都敢懟!
霍紹恆瞥了他一眼,居然沒繼續發火,跟著睜眼說瞎話:“既然沒哭,馬上定位念之的位置,命令特別行動司所有校級以上成員就位,德國所有外勤人員就位。大雄,你上次定位念之在哪裡?”
陰世雄心裡噌地一聲,想起了那兩個失聯的外勤人員,看著霍紹恆,他驚恐地說:“……我我我……我沒有定位過念之的位置,但之前他們定位過,還派了兩個外勤人員去柏林找她。”
霍紹恆的眼角又抽搐了一下,“你趕快給我把話說完!還有什麼情況!”
陰世雄嚇得連斷句都不斷了,一口氣說:“他們本來定位了念之的位置但派了兩個外勤去德國柏林找念之卻失聯了沒辦法他們才召我回來但是我剛回來他們就徵用中央控制室做大選投票監控和計票監控所以我到現在都沒有進過中央控制室的大門。報告完畢!”
趙良澤這時才沉著臉開啟衛星定位系統,卻發現那邊中央控制室的衛星定位系統跟這裡的車載系統沒有連線了。
他回頭,對霍紹恆搖了搖頭,“霍少,中央控制室切斷了跟車載系統的衛星定位系統的聯絡。”
“我沒辦法!副總領說是怕洩密!”陰世雄忙舉手表示自己真的是沒辦法。
他雖然軍銜高,但就職位來說,只是霍紹恆的生活秘書,在霍紹恆不在的情況下,他很容易就被架空了。
沒有實權就是這樣尷尬。
“副總領?敢這麼做?”霍紹恆一拳砸在車門上。
趙良澤和陰世雄都裝作沒有看見那一拳將防彈鋼材的車門砸了個坑……
長吁一口氣,霍紹恆對前排駕駛座位上的範建下令:“啟動緊急模式,我給你五分鐘,你不到特別行動司你就給我去炊事班餵豬!”
範建全身一哆嗦,急忙接通緊急模式,命令下到全車隊,頓時帝都從國際機場進城的高速上響起如同防空警報一樣的烏啦聲。
幾輛軍車真跟雲霄飛車一樣在高速上飈了起來。
本來開著跑車在高速上飆車的二代們紛紛閃避,目瞪口呆看著這一幕,不得不承認,什麼F1方程式賽車!什麼NASCAR!
在這些真正風馳電掣般的軍車面前都弱爆了好伐!
兵貴神速,沒有速度談什麼效率?
範建這一次真是把壓箱底的本事都拿出來了,本來還需要十分鐘才能到特別行動司總部駐地。
但是在霍紹恆的“壓迫”下,範建將本來就已經是超常發揮的十分鐘縮短到五分鐘,最後原定三十分鐘的時間,他硬是二十一分鐘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