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的房間,見她已經睡了,只好又折回來,在自己的房間坐到快要天亮的時候,最後終於想出一個辦法。
……
早上修道院的廚房開始做早餐。
修道院里人不多,沒有專門的廚師,都是修女們輪番排班做早餐。
以院長嬤嬤的身份,早就不排班了,但是今天她卻一反常態,親自去了廚房,說要給大家做早餐。
今天排到班做早餐的修女非常高興,連連道謝之後就回去繼續睡覺了。
院長嬤嬤一個人在廚房裡拿出麵粉、雞蛋和昨天才採摘的新鮮藍莓,打算烤藍莓麵包和藍莓蛋糕。
這兩樣東西是她最拿手的,做出來比外面商店和餐館裡賣的都要好吃。
……
也許是因為突然來到一個全新的地方,顧念之有些認床。
剛開始睡了四個小時,極端的睏意和倦怠過去之後,她就醒了,再也睡不著。
想起前幾天在荒郊野外晚上也只睡四五個小時,因為她精神太緊張,無法放鬆,哪怕是最睏倦的時候,她也無法睡得太多。
只要睏意稍解,她就醒過來了。
有時候,她也想,這種深入骨髓的不安全感,好像根植在她記憶深處。
就是在霍少身邊的那些年,開始一兩年她也是這樣,每天夜裡只能睡個三四個小時,凌晨時分必定從噩夢中驚醒。
霍紹恆聽從軍部的命令做她的監護人,可是那時候,他也不過是一個才22歲的年輕人,從來沒有帶孩子的經驗。
而這個孩子又不是幼童,哭鬧的時候抱一抱,哄一鬨,給顆糖果就能破涕為笑。
這個孩子,是一個十二歲的女孩,半大不小,不能抱,不能哄,更不能用一顆糖果就讓她破涕為笑。
霍紹恆沒有辦法,在她噩夢驚醒的時候,會靜靜坐在她床頭,有一搭沒一搭的輕輕拍著她的肩膀,讓她知道他在她身邊,不用害怕。
拍著拍著,顧念之就漸漸睡過去了。
她一直記得那些噩夢醒來之後的清晨,睜開眼總是能看見霍紹恆歪在她的床頭睡得沉沉的,年輕俊美的面龐上有著不合年齡的疲憊和沉重。
後來她的安全感真的被他養起來了,也就不再哭鬧,好像一夜之間就長大了,再也沒有讓霍紹恆為難過。
跟著他的時間越長,她就越覺得安穩,晚上睡得時間也越來越長,後來居然發展到賴床……
霍紹恆見自己矯枉過正,就開始督促她每天早上起來跟他計程車兵一起早鍛鍊。
動不動就十公里越野跑,她年少體弱,開始的時候只能跑一公里,後來兩公里、三公里,直到能跑十公里越野跑。
也因為此,她對跑步深惡痛絕。
不知不覺,她少年時候那些光怪陸離的噩夢逐漸遠去,取而代之的噩夢就是每天早上的晨跑!
想到這裡,顧念之情不自禁翹起唇角笑了起來。
她擁被坐起,看著還沒天亮的窗外,肚子咕咕地叫,餓得前心貼後心。
也不知道這裡有沒有東西吃。
顧念之睡不著了,索性去浴室洗漱。
看了看自己昨天洗的的胸罩內褲都幹了,便還是換上了自己的胸罩內褲,外面罩上約瑟芬給她的修女服。
對著鏡子照了照,她忍不住笑了。
鏡子裡那個大大的眼睛,一臉璀璨笑容的神氣女子,一看就是個假修女!
她對著鏡子做了個鬼臉,右手在胸前畫了個十字,然後悄悄推開門,探頭出去看了看。
長長的走廊上靜悄悄的,一個人影都沒有,大家應該還在睡覺。
顧念之看了看手錶,才早上四點多鐘,這個時候,大部分人都是睡得最熟的時候。
她朝空氣中抽抽鼻子,不意外地聞到一股烘焙食物的芳香,好像是從走廊另一邊傳來的,是廚房在做早餐嗎?
在軍營裡的時候,一般都是這個時候開始做早餐,修道院裡也差不多吧?
她記得和尚尼姑都是要做早課的,想必修女也差不多?
所以這個時候就是開始做早飯的時候吧?
顧念之覺得肚子更餓了。
她揉了揉額角,想自己應該勤快些,在外面人生地不熟,只有勤快些才能給人留下好印象。
她可不想讓這些修女們認為她好吃懶做,而且本來就是求著別人收留,卻一來就擺大爺的款,吃喝都要人家送過來,怎麼好意思呢?
想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