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守憶聽得額角一跳一跳的,強壓住心頭的不適,溫婉地說:“秦姨,何少那是秉公處理。如果不是秦致寧頂罪,難道他還要跟他父親過不去?”
“呵呵……”秦瑤光嘴角一撇,沒好氣地說:“其實很簡單,只要他交出念之的遺體,我就不追究秦致寧的錯。”
溫守憶點了點頭,“我這就去告訴秦致遠,他肯定會找何少幫忙的。”
“嗯,一個死了的人,可以換回秦致寧一條命,又有秦致遠說情,何少應該不會拒絕。”秦瑤光冷靜地分析,開啟電腦說:“我也得馬上準備秘密實驗室。這之後,我會有很長時間不會出來管別的事了。”
“啊?秦姨,您怎麼能不出來呢?”溫守憶愕然地看著秦瑤光,“這麼大的醫院,您可是院長!”
秦瑤光回頭看著她,摸了摸她的圓臉,笑著說:“沒事,我打算讓你做秦氏私立醫院的執行副院長,在我不在的時候,全權代理我的位置。”
“啊?!真的嗎?!”溫守憶又驚又喜,“秦姨這麼栽培我,我真是……真是……粉身碎骨也無法報答您的大恩大德!”
秦瑤光,可以說是溫守憶生命裡真正的貴人了。
秦瑤光看她這麼高興,心裡也很歡喜,手指點了點她的額頭,“傻孩子,你這麼能幹,又是大律師,讓你管理醫院才是屈才了呢。其實你應該去議會做議長。”
“秦姨,您太看得起我了。”溫守憶吐了吐舌頭,在秦瑤光面前就像一個嬌憨的小姑娘一樣討喜。
“我相信自己的眼光。”秦瑤光很是激動,一想到馬上就要弄到顧念之的遺體做自己中斷了十幾年的實驗,就心潮澎湃。
她已經有十幾年沒有發表過一流的生物基因方面的學術文章了。
“早二十多年前,我們‘顧秦’實驗室幾乎每年都要發表好幾十篇重磅學術文章,什麼Cell,Science,Nature,幾乎求著我們實驗室發文。”秦瑤光回憶著當年的盛況,臉上紅光滿面,看上去都年輕好幾歲。
“啊?這麼厲害啊?”溫守憶那時候還沒出生,對那種盛況一無所知,但也很嚮往地說:“那太可惜了!如果念之沒死,您豈不是可以做更多的實驗?!”
“……話不能這麼說。”秦瑤光呵呵笑了一聲,譏誚地說:“如果她沒死,我怎麼可能再拿她做實驗?——何少還不生吃了我?”
溫守憶被梗了一下,心裡不舒服,但也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那就這樣吧,我去找秦致遠,讓他去找何少要顧念之的遺體。”
“嗯,你就說,我只想給她辦一個葬禮。”
秦瑤光開始草擬新組建的實驗室需要的器材、藥品和人手。
溫守憶來到秦致遠家裡,轉述了秦瑤光的要求,惋惜地說:“小遠哥哥,我只能幫你和小寧哥到這裡了。我勸了秦姨很久,秦姨才勉強答應,只要把念之的遺體給她,讓她給她辦一場葬禮,全了母女之情,就不再追究小寧哥的責任了。”
“啊?!真的嗎?!秦院長真的只要念之的遺體?!”秦致遠沒想到秦瑤光只是這樣一個要求,不由對她的印象也好了很多,甚至能夠體諒她作為一個母親的痛苦和不容易,“都是我弟弟的錯,都是我弟弟的錯,我這就幫她去找念之的遺體!”
“嗯,你可以去監獄問問小寧哥,看看念之的遺體在哪裡。”
秦致遠當然馬上找何承堅幫忙,要去軍事監獄裡探望秦致寧,同時說秦瑤光已經軟化了,只要把顧念之的遺體給她辦喪事,她就不再追究了。
何承堅愣了一下,眸光輕斂,“她真的這麼要求?!”
“嗯,守憶幫小寧求的情。”秦致遠已經打算等秦致寧放出來,就同意他跟溫守憶結婚。
何承堅臉色冷了下來,“你去吧,看看秦致寧也好。”
秦致遠這時候完全顧不得看何承堅的臉色,收拾東西匆匆忙忙去軍事監獄裡看望秦致寧。
秦致寧聽說自己不用被槍斃了,長吁一口氣,靠在座椅上,苦笑著說:“……我不知道念之的遺體在哪裡,但是我知道最後是何少把她帶走的。”
秦致遠想到何之初的態度,心裡一沉,但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就算給何之初磕頭,他也要去求求他。
顧念之已經死了,難道還要看著秦致寧去死嗎?
他又不是有意要殺她,這只是一個意外!
因此兜兜轉轉,下午的時候,秦致遠又來到何之初的駐地官邸裡。
“何少,秦院長已經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