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最強有力的證據。證明一切都是顧祥文做的,跟我父母無關,跟我更沒有關係!”
“你別急著否認。”顧念之笑睨她一眼,將那字條拿回到原告席上,然後突然說:“法官大人,我想申請一個儀器。”
法官微怔,“申請一個儀器?現在?”
“對。”顧念之點了點頭,“我要當庭申請一臺可以測試筆跡形成時間的儀器。”
她打聽過,帝都中級人民法院恰好有這種儀器。
但是要租借出來比較困難,只有當庭使用才可以。
而且這樣的可信度更高,因此顧念之事先沒有通知法庭,而是等到檢驗最後一個證據的時候,才臨時提出來。
這樣也可以防止對方趁機“湮滅”證據。
法官聽說是要測試筆跡形成時間的儀器,忙點頭說:“可以,我會讓人去借一臺過來用。”
這種儀器現在已經小型化,跟一個掃描器差不多大小。
考古學界一般用碳十四測年法來測古蹟文物的年代區間。
但筆跡形成時間的鑑定,曾經要更繁瑣嚴格一些。
後來超高效能的氣相色譜儀問世。
它主要對容易揮發的有機物進行分析,特別是墨水。
當墨水在紙上寫字之後,可以用氣相色譜法進行分析,透過墨水浸染紙張,高分子化合物分裂成易揮發的低分子碎片。
這一切在超高效能的小型氣相色譜儀下面纖毫畢現,可以得到紙張被墨水浸染形成的色譜圖的峰數、保留時間,還有峰高比等技術資料,從而推測出大致的筆跡形成時間。
雖然目前不能精確到筆跡形成的某日某時某分某秒,但是精確到某年某月已經不成問題。
顧念之這一要求,路近立刻抬起頭,驚訝無比地看著顧念之。
他沒想到,顧念之居然能一下子想到檢測那張字條的筆跡形成時間!
這一點他從來沒有跟顧念之提過,完全是靠顧念之自己想出來噠!
這麼聰明的女兒,他到底是怎麼生出來的?!
路近在心裡瘋狂給自己打call……
……
金婉儀好奇地看著法警將超高效能的小型氣相色譜儀交到顧念之手裡。
溫守憶也很迷惑地打量顧念之,不知道她要做什麼。
她為什麼不要求檢驗筆跡的真假,而是檢驗筆跡形成的時間?
溫守憶知道這字條確實是顧祥文的手筆,所以他們才無比確信這個證據鏈是完美無缺的。
可是顧念之……到底是要做什麼?
顧念之就在法庭眾人的注視之下,完成了對這張紙條的筆跡形成時間的檢測。
在這臺超高效能的小型氣相色譜儀的幫助下,十分鐘後,顧念之得到結論。
“法官大人,這張字條根據被告所說,是八年前寫的,但是剛剛法庭提供的氣相色譜儀檢測出來,這筆跡形成的時間,不是八年前的十月,而是十四年前的六月!”
顧念之一言既出,就像一滴冷水突然落入油鍋,眾人的心態都炸了。
金婉儀急忙站了起來,“顧律師你是什麼意思?就算這字條不是八年前寫的,而是十四年前寫的,但總歸是顧祥文寫的!你並沒有否認這是顧祥文的筆跡!”
“對,我沒有否認這是顧祥文的筆跡,但是筆跡形成的時間卻至關重要。”顧念之沉下臉,冷聲說道:“十四年前的六月,我還不滿六歲,那時候,我根本不在何家,而是跟秦瑤光在一起。”
“我的父親顧祥文,為什麼要在十四年前寫一張給何家的字條,說要把我帶走?!”
“請問是你腦殘到相信這種無稽的說法,還是我腦殘到相信你的專業能力?!”
顧念之犀利的說辭讓金婉儀惱羞成怒。
她大聲說:“反對!原告律師對我進行人身攻擊!”
顧念之終於翻了個白眼,不理會金婉儀,繼續說:“其實想明白了時間線,這個原因就很簡單。”
“這張字條確實是我父親顧祥文所寫,但是並不是八年前在我的生日宴會上寫給何家人的字條,而是十四年前寫給秦瑤光的字條!”
“因為就在那一年,我的父親將我從秦瑤光身邊帶走,送到了何家!”
“而現在,一張應該落在秦瑤光手裡的字條,居然落到何家手裡,並且成了顧祥文從何家劫走我的鐵證,這不是栽贓陷害是什麼?!”
“我有理由相信,這個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