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紹恆將臉貼在她頭頂蹭了蹭,“嗯”了一聲,也帶著濃濃的鼻音,低沉得讓人的心臟都跟著共振……
顧念之清了清嗓子,努力找回自己原本的聲音,壓低聲音說:“……為什麼?你不擔心被人看見嗎?”
既然有人來過她的房間,動過她的行李箱,難道不會安裝竊聽偷錄裝置?
霍紹恆笑了一下,“沒事。”
他剛才仔細檢測過,這裡沒有竊聽偷錄裝置,準確地說,這裡沒有需要電源的竊聽偷錄裝置。
霍紹恆也是在顧念之發現有人動過她行李箱之後,才想到這一種可能。
因為他們特別行動司檢測竊聽偷錄裝置利用的原理,都是從電源出發。
凡是需要電源做控制的竊聽偷錄裝置,都會發出微弱的電磁波,他們的檢測裝置其實也是檢測異常電磁波的裝置。
偷錄的攝像頭是不可能沒有電源的,因此可以完全排除這裡有針孔攝像機這一類的裝置。
可是竊聽裝置不一樣,有種竊聽裝置,是不需要電源的。
這種裝置已經很少見了,但在前蘇聯時代,這種裝置可以說是出乎意料的“高智商”了。
霍紹恆拉著顧念之的手,在房間裡走了一圈,最後視線落在牆上掛著的那幅精美油畫上。
油畫上畫的是一個晨起的少女,慵懶地坐在床前,對著窗戶裡照進來的晨曦伸著懶腰。
這少女沒有穿衣服,畫的是她的側影,如山巒般起伏的身體既稚嫩,又豐滿,尤為動人。
油畫的畫框本身就是一副藝術品,精巧的木雕雕刻的是纏繞的花枝,一圈圈將整幅油畫包裹起來,這少女也像坐在花叢中一樣。
霍紹恆盯著油畫的畫框看了一會兒,然後走近了,仔細一寸寸尋找起來。
顧念之見霍紹恆目不轉睛盯著這幅油畫看,有些吃醋,說:“……你在看什麼?還不走?”
霍紹恆再次支起一根手指頭,讓她不要說話。
過了一會兒,霍紹恆從兜裡拿出Swiss軍刀,對準油畫畫框上某個凹下去的花枝,輕輕挖了一刀。
一個跟油畫框同色的暗金色紐扣狀東西倏地落入他的掌心。
顧念之瞪大眼睛。
還有這種操作?!
這是神馬東東?!
霍紹恆繼續用小尖刀在那暗金色紐扣上鼓搗,直到將它裡面的東西破壞了,才對顧念之說:“……這是竊聽器,不需要電源的竊聽器。”
顧念之:“……”
這年頭還有不需要電源就能驅動的竊聽器?
這是神馬黑科技?
霍紹恆淡定地說:“這並不是技術含量很高的竊聽器,但是非常管用,因為一般的檢測裝置根本檢測不到。”
他將那枚紐扣撬開給顧念之看裡面的結構,“看,這裡不需要裝電池,因為它裡面是一個共鳴腔。它的活動前壁模擬的是人體胸腔的橫膈膜。”
“當你在屋裡說話,空氣震動,這個共鳴腔就會隨著聲波的變化而改變大小產生振動。這種振動,會被不遠處的接收器接收。”
“那個接收器就跟人的耳朵一樣,耳膜將共振還原成聲波,就知道屋裡的人在說什麼。”
顧念之再次露出滿眼圈圈的迷惑微笑:“@_@”。
果然是專業人士。
霍紹恆把那層共鳴腔給破壞了,不遠處的接收裝置就聽不見他們說話了。
這也是那些人唯一能想到會起作用的竊聽裝置。
因為畢竟是要竊聽霍紹恆和顧念之的房間,而霍紹恆在這方面的造詣,比他們只高不低。
當然,他們也沒想到,有了顧念之這個人形智商放大器,霍紹恆可以達到比他們想象的還要高深的程度。
“霍少你真是太厲害了!”顧念之聽得滿眼的小圈圈轉化成了小星星,她踮起腳,在霍紹恆臉上吧地親了一下。
霍紹恆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這就厲害了?要簽名嗎?”
顧念之:“……”
好吧,她可算明白了,霍紹恆簡直太能隱藏他自己的真實心意了。
顧念之之前完全不知道,她找琳娜小姐姐要簽名也觸了霍少的逆鱗……
“當然要簽名……”顧念之笑著朝霍紹恆眨了眨眼,努力“彌補”自己的考慮不周,輕輕拉開自己的大衣,露出裡面穿著的高領羊絨衫。
指指自己的胸口,“在這裡籤……”
霍紹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