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哥，就你一個人？你的護士呢？聽說你評上了博導，開始帶博士生了？”
陳列笑得很開心，“今天是週六，他們放假了。我值班。”
顧念之跟他寒暄幾句，就把謝德昭給她的顧恬的病歷從自己的小包裡拿出來，遞了過去。
“陳哥，我早想來找你了，不知道霍少有沒有跟你說過？”
陳列接過病歷看了看，“哦，你是想問顧家女兒的遺傳病，是吧？”
顧念之點點頭，“您是專家，幫我看看這到底是一種什麼病？還有，幫我檢查一下，看看我有沒有……”
她止住了話頭，不想說下去了。
這種病就像一道陰影，籠罩在她心頭。
陳列的速度很快，他一邊看著病歷，一邊跟顧念之解釋。
“從這些病歷上來看，顧恬的病應該是一種由先天基因缺乏引起的遺傳病。這種缺失的基因應該是在男性的X染色體上，透過父系只傳給女兒。對於男性來說是顯形，對於女性是隱性。”
陳列停頓了一下，又說：“但顧家的情況很奇怪，從顧恬的病歷來看，似乎男性是隱性，女性才是顯形。”
所以顧家這種遺傳病，跟大家的認知是相反的。
在男性身上反而是隱形，到了女性身上，會有一定機率成為顯性。
“能知道缺失的是什麼基因嗎？”顧念之好奇地問。
“很難講。”陳列搖了搖頭，“你知道人體的DNA有多少對基因？——這種基因缺失的遺傳病，每一例都可能不一樣。顧恬這種，有可能缺失的是跟免疫細胞有關的基因。具體情況，我還要再查資料。”
顧念之也沒有想過馬上就能從陳列這裡得到答案。
但陳列是專家，他能從顧恬的病歷上看出來的東西，肯定比別人多。
“那就麻煩陳哥了。”顧念之客氣地說，然後要求陳列給她檢查一下。
陳列的臉色有些古怪。
他剛剛才跟霍紹恆通完電話。
霍紹恆在電話裡說，顧念之每週要來他這裡做一次體檢，做有關顧家女兒遺傳病的測試。
陳列當時就告訴霍紹恆：“念之不用查，她肯定沒有。我當初給她所有的DNA都測序了，各種檢測也都做了，她就沒有基因缺失。而且就算有，以她逆天的基因修補能力，也早給自己修補好了。——還查個屁啊？！每週都查，你以為我很閒！”
霍紹恆在電話裡打起官腔：“讓你查就查，這麼多廢話！——這是任務。”
陳列還是不肯，硬著頭皮說：“那我告訴念之，如果她願意每週都查，我自然沒有意見。如果她不願意，我可就無可奈何了。”
霍紹恆只說了兩個字：“隨便。”
現在面對顧念之提出的要求，陳列用手帕擦了擦額頭的汗，支支吾吾地說：“念之，其實我以前給你檢查過很多次身體，你都沒事。我覺得你真的沒有這種基因缺失症。”
“可是顧恬以前也是看起來沒事啊，但是一生孩子，就出事了……”顧念之眼神飄忽，不敢看陳列的眼睛，吞吞吐吐起來，“其實我是想未雨綢繆，先觀測一下。如果有變動出現，我們不是能儘早掌握嘛……”
“哦……”陳列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原來你是想未雨綢繆啊……瞭解！行，你來檢查吧！”
顧念之高興了，跟著陳列去他的醫務室做檢測專案。
陳列給她量了身高體重，測了心跳脈搏，又做了腦電波圖。
顧念之本來以為陳列在糊弄她，不過最後做了腦電波圖，她才相信了，老老實實躺在病床上，足足躺了半個小時，幾乎都快睡著了。
陳列給她說“好了”的時候，她才揉著眼睛坐了起來。
這一清醒，她馬上聞到一股非常好聞的食物的芳香，立刻覺得肚子餓了，不由抽了抽小鼻子，“陳哥，你這裡有吃的嘛？我還沒吃早飯吶……”
陳列轉身走了出去，笑著說：“那你出來吃。”
顧念之跟在他身後走出醫務室，來到陳列的辦公室，卻看見霍紹恆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
他面前的茶几上擺著一盤小湯包，一壺粥，還有幾個小菜，有鹽水花生，酥炸小銀魚，幾片蹄髈水晶肉，都是顧念之以前跟著霍紹恆的時候，愛吃的早餐樣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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