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紹恆修長有力的手指在滑鼠上頓了一下,進而連續點選倒退鍵。
反覆幾次之後,終於發現了那道小小的金光是從哪裡來的。
其實那道亮金色顏色並不深,出現的時間也很短暫,就算是一幀一幀的看,一般人也不會注意。
但這種小細節對於特別行動司這些經過千錘百煉專門練過夜視眼力的人來說,實在不值一提。
之前沒看見,是沒有注意病房外的小細節。
畢竟當時大打出手的地方在病房之內,病房外面只是一個小插曲。
所有人的慣性思維第一反應就是,有人趁亂在病房作案。
當然,後來發現並非如此,病房內的監控錄影表明真的是意外,而且那關鍵的一腳踩在電源線上,還是當時那個試圖拉架的查房醫生。
這醫生他們也調查過無數遍,完全沒有任何動機和嫌疑。
當顧念之的想法打破了霍紹恆的慣性思維,關注點立刻就從病房內移到病房外。
還是跟多米諾骨牌一樣,他們以前關注的是最後幾塊骨牌,其實起因在外力對第一個骨牌的打擊。
霍紹恆的視線停留在那道一閃即逝的金光上,手指連扣滑鼠,一步步將金光點放大,最後終於發現那道金光不是別的東西,而是一個小小的金幣。
非常純正的金色,就像黃金的顏色。
千百年來黃金作為獨一無二的等價交換物的地位,已經在人類腦海裡幾乎行成條件反射。
但凡發現金色的東西,人們總會不由自主看上一眼。
也就是這塊突然滾到影片斜下方的金色硬幣,導致了後面一連串的事件。
這塊硬幣就是“契機”?
不,霍紹恆搖了搖頭,應該是扔硬幣的人,才是真正的trigger——契機。
可是他不管再如何播放影片,始終看不到扔硬幣的人。
看來那人的功課真是做得挺足,他巧妙地選擇了攝像頭的死角,站在那裡扔了一個硬幣,從此改變了很多人的人生。
霍紹恆默默地看著影片,將這一段截了下來。
……
顧念之在樓下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霍紹恆下來一起吃晚飯。
她飢腸轆轆,卻拒絕一個人吃。
勤務兵過來看了好幾次,最後實在受不了了,上樓敲響了霍紹恆的房門。
“首長,顧小姐等您下去吃晚飯。”
霍紹恆一怔,對著通話器說:“讓她先吃。”
“我們說了,顧小姐不肯,還等著呢。”門外的勤務兵無可奈何地撓了撓頭。
霍紹恆看了看電腦上的檔案,也差不多了,就退出關了電腦,起身說:“我馬上下去。”
勤務兵笑了起來,高興地大聲說“是,首長!”
然後連忙下樓對顧念之說:“首長馬上就下來了,要上菜嗎?”
顧念之忙點頭,“快一點,我快餓暈了。”
霍紹恆剛走到餐廳,一邊摘下頭上的軍帽掛到牆邊的掛鉤上,一邊說:“餓了就自己吃,還跟我客氣?”
顧念之眨了眨眼,“不這樣,你會下來吃飯?”
她早就知道,對付霍紹恆這種人,只有用“你不吃我也不吃”這一招。
不然“日理萬機”的霍大首長真可以三天只吃一頓飯,餐風飲露做神仙了。
“還是我的錯?”被顧念之“設計頂撞”了,霍紹恆居然一點都不生氣,神情溫和地很。
不過旁邊站著的勤務兵早習慣了。
他們有什麼搞不定的事,也都是求顧小姐幫忙。
首長工作起來確實能吃飯都省了,他們這些勤務兵也很絕望啊!
菜都上齊了,霍紹恆揮了揮手,讓勤務兵也下去了,餐廳裡只有他和顧念之兩個人。
長型餐桌上方的水晶吊燈落下一室璀璨,霍紹恆看著這幅場景,幾乎恍同隔世。
顧念之偏了偏頭,用餐刀切著牛排,頭也不抬地說:“當然不是您的錯,是我的錯,我不該威脅利誘霍大首長。”
話說得好聽,卻沒有一點認錯的意思霍紹恆看了她一眼,傾身過去,在她耳邊很低沉地說:“……什麼時候利誘過,我怎麼不知道?”
“我哪兒敢啊,就是這麼一說,您別當真。”顧念之勾了勾菱角唇,舉起果汁杯,“霍少,來,我敬您一杯。”
“……我不喝酒。”霍紹恆不接她的招,低頭仔細切自己面前的牛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