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教授，就是這樣……昨晚花了我的電腦一晚上的時間，還是什麼都查不到……”顧念之都有些沮喪了。
她還從來沒有碰到過這種情況。
何之初輕輕咳嗽一聲，對顧念之說：“念之，我想問問你，你對Prolog這種程式語言熟悉嗎？”
“Prolog？Programming-in-logic？”顧念之迅速反應過來，“知道啊，但是這種程式語言運用並不廣泛，還處於實驗室階段。”
“那你知道它為什麼運用並不廣泛？”何之初像是在課堂講課一樣啟發顧念之的思維。
“Prolog，也就是Programming-in-logic，顧名思義，它是一種基於邏輯理論的程式語言，也就是智慧程式的一種。現有的電腦硬體水平有限，不足以支撐這種程式語言的大規模運用，所以實際運用基本為零。”
“對，那它跟普通的程式語言有什麼不同？”何之初抬眸看著窗外的陽光燦爛，眯了眯眼。
“呃，何教授是在考我嗎？”
“你不是號稱天才電腦小能手嗎？我看看你的基本知識掌握得怎麼樣。”何之初清淺地笑了笑，修長潔淨的手指將窗簾放下，走到自己的書桌前坐下，開啟了電腦。
顧念之嘻嘻笑了一聲，說：“好吧，我是這樣理解的。普通程式語言，程式設計師佔有絕對主導地位。他的程式碼一行行明明白白，都是給電腦的指令。而Prolog這種邏輯程式語言，卻是給電腦設定邏輯規則，然後讓電腦根據邏輯規則自行判斷如何進行下一步程式。”
“舉例來說，用普通程式語言讓電腦計算公式，程式設計師教電腦先乘除，後加減。電腦嚴格按照程式設計師設定的計算順序進行計算。從這個角度來說，電腦執行程式設計師的命令，永不出錯。出錯的只能是程式設計師寫錯了程式。”
“而Prolog這種邏輯程式語言，是按照邏輯規則進行資料處理，並不是簡單的先加減後乘除。”
“最簡單的邏輯關係是這樣的，先設定小紅是人，小麗也是人，兩人互相喜歡。再給出判斷規則：互相喜歡的人是朋友。那麼當你輸入小紅喜歡小麗，小麗喜歡小紅，電腦就會得出結論：她們是朋友關係。然後按照朋友關係進行下一步推理執行。”
何之初滿意地點點頭，“不錯，深入淺出，是這個道理。但是，這是最基礎的描述。——你用Prolog編過程嗎？”
顧念之想了想，搖頭說：“試過幾次，但沒有系統地大規模編過程。”
她從趙良澤那裡學到的是最實用的駭客技術，這意味著她對現有廣泛運用的程式研究得更多更透徹。
因為駭客本質說白了，就是破解功能。
最強大的駭客，可以破解一切程式。
而智慧程式語言，基本上沒有實際運用，也就不需要破解，因此顧念之對這一方面瞭解得比較粗淺。
“太可惜了，如果有機會，你多用Prolog程式設計，有些問題就不成為問題了。”何之初含蓄地提醒她。
顧念之一時沒聽出來何之初的言外之意，她聳了聳肩，不以為然地說：“可是智慧程式跟計算機的人工智慧息息相關，在人工智慧取得突破性進展之前，這些智慧程式語言只能是小打小鬧，幹嘛要花時間在這上面？等人工智慧大行其道之後，我再來研究如何破解也不遲啊。”
何之初頗不贊成地搖了搖頭，“念之，據我所知，這種智慧程式語言，在有些國家的軍方實驗室裡，已經是半成品了。——軍方的半成品，你知道是什麼概念嗎？”
顧念之一下子卡殼了。
何之初的身份地位，讓顧念之不能對他說的任何一句話等閒視之。
顧念之突然若有所悟。
她想到剛才何之初提到的Prolog這種程式語言，雖然她只有粗淺的瞭解，但是這些粗淺的瞭解包括了這種智慧程式語言最核心的規則。
而何之初的提示，也像在顧念之面前開啟了新世界大門。
她定定地看著電腦上她琢磨了一整個上午的原始碼，好像明白了什麼。
“念之？”何之初半天沒有聽見顧念之說話，有些擔心地叫了她一聲。
顧念之回過神，欣喜萬分地說：“何教授你太厲害了！我覺得我已經找到問題所在了！對不起我要找bug了，等我找到bug，我請何教授吃飯！”
“真的？你可別哄我。”何之初清冽冷漠的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那笑意